何意：“你应该比我清楚。”
何靖哑口无言，久久没能说出一个字。
“爸。”何意叫他，声音意外的平静，“我妈去世那天，你到底在哪儿？”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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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那天下午，何意放了学，像往常那样去医院看望妈妈。
推开病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个护士在收拾东西。
护士心有不忍，但还是告诉他：“你妈妈在抢救。”
十四岁的少年靠着墙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外婆在手术室外守着，何靖在出差。
他试着给何靖打电话，每次都只收到“嘟嘟嘟”的忙音。
何意去了手术室外面，和外婆一起等着。外婆年纪大了，搂着何意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告诉他：“不要怕。”
看着手术室的灯光，何意心跳如雷，他又一次尝试拨通何靖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被人接听了。
“有什么事吗？”
何意猛然怔住。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略显慵懒的，女人的声音。
何意讪讪一笑，“你连你自己都管不好，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何意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开了的真相。有些事情，即使不用歇斯底里的方式来坦白，也能达到山崩地裂的效果。
或许是因为愧疚，何靖不愿意让温思行跟自己姓，更不愿意承认温思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看似偏心继子，实际都在何意做打算。
“我......”
何靖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我在这件事情上绝不会让步，如果你觉得我无可救药，那就去培养温思行好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何意挂断了电话。
他一言不发走到宋云程身边，抱住宋云程的腰，将脸埋在宋云程胸前。
那天在医院，在震惊和不安中，他胡乱点了另一个人的号码。
是宋云程。
所以啊，爱都是有源头的。何意心想。
宋云程像十年前那样，轻轻拍着何意的背，安抚何意的情绪，只是这一次，何意没有失声痛哭，他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着，吻上了宋云程的嘴唇。
事情的发展比他们预料的要好。
一开始，虽然也有吃瓜群众提出质疑，但很快被穆一卓的粉丝和水军冲的不知所踪，而现在，更多人的跑去扒穆一卓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抱着看乐子的态度参与其中，还有直接私信何意要解释的。在公司的运作下，有关这件事的评论的风向开始转变了。
“下次你要干什么先提前吱一声，你知不知道我的心脏就跟在坐过山车一样。”冯文杰慷慨陈词，痛批何意的行为，“我在这边键盘都快摁起火了，你在干什么呢，在悠哉游哉吃苹果！”
两人打的是视频电话，冯文杰在屏幕中看见一只不属于何意的男人的手，幽幽补充一句：“还在跟别人你侬我侬。”
何意：“你羡慕啊。”
冯文杰：“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了，再见。”
看见“对方已挂断”的字样，何意笑了笑，退出微信，切换到了购物APP。他想买点宠物用品放到宋云程家里，给何六用。
“你觉得哪个好？”何意在两款垫子中纠结，第一款跟宋云程家里整体装修风格靠拢，第二款是何意自己喜欢的。
宋云程对比了两款说：“第二个吧，我猜是你喜欢。”
“收货地址怎么填。”
“我来输入吧，你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
何意：“谁要搬过去住了，我只是买点宠物用品，方便何六在你那儿住的时候好用。”
宋云程：“只是小狗来，主人不来吗？”
何意坚定摇头：“不来。”
宋云程又问了一次：“真的不来吗？我们一起住，可以做很多事情。”
“比如？”何意有点心动。
“比如，我可以每天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
“还有呢。”
“每天早上起床可以看到对方，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遛狗，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可以一起看看电影，打游戏，如果空闲时间比较长，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旅行。”
说到旅行，何意来了兴趣，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好好旅行过了。
宋云程说：“上大学的时候，我尝试过自驾游。从茶卡到喀什，再从喀什到喀纳斯，途径沙漠、草原和湖泊，这些景象带给我的感受很难用言语形容，身处其中的时候心也变得无比开阔、自由。上次是我一个人去的，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体验。”
“好啊。”何意说。
一起旅行这种事，实在是太令人期待了，何意的声音雀跃不少。
宋云程趁热打铁，“那你什么时候搬来跟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