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她拍拍贺鸣珂的肩膀,示意收工。
“哦。”贺鸣珂耳根滚烫,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
美术课允许自由组队,自由选座。通常是玩的最要好的两个人一桌,不出意外,白辜月和裴绍西一桌。
贺鸣珂黑着脸和丁渔一桌。
“老大,你怎么了?和我坐在一起不开心吗?”丁渔可怜兮兮地扁扁嘴。
“闭嘴。”贺鸣珂无心听课,尽管美术课是他的主场,今天的他却提不起一点胜负欲。
三点钟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辜月。
她抬着头,阳光从窗口漏出,倾泻在她身上。
白辜月的头发在暖阳下泛红,脑袋毛茸茸的。
她的耳垂被烘成了粉红色。
她的衣领露出一小片羊羔色的脖颈。
整个人闪闪发光,又十分温柔。
贺鸣珂第一次注意到,原来白辜月也挺白的。
“今天的课堂作业是《我的同桌》。大家各画各的同桌,也可以另觅搭档,下课前要把画像交给老师哦。”
“老大,我一定会把你画的十分帅气的!”
丁渔雄赳赳气昂昂地架起画板。贺鸣珂毫无反应,他画了两笔又探个脑袋问:“老大,你在画我吗?”
贺鸣珂回过神,慌里慌张地拿起颜料盘,“在画了,别催,再催把你画成猪头。”
白辜月并不擅长绘画,对绘画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她跟裴绍西打预防针:“绍西,我可能画不好你。”
裴绍西温柔一笑,“没事。”
白辜月叹了口气,拿着画笔艰难尝试。
一节课的时间快要过去了。
老师拍拍手掌,“大家都画好了吗?画好的同学可以先交哦。”
不少人拎着自己的作品走上讲台交给老师。
十来岁的小孩画功都大差不差,大部分用的是水彩笔、油画棒。
老师拿着白辜月交上来的画,笑了笑,温柔提醒:“是画人物,不是动物哦,白辜月,你画的是小猴子吗?”
“不是的。”白辜月垂下眼眸,意识到自己失败了,“我画的是裴绍西。”
裴绍西马上安慰她:“没事,画得很好,我觉得和我很像。”
“绍西,”白辜月没想到他会仗义到如此地步,“你不必这么牺牲……”
“老大,我画好了,你画好了吗?”
丁渔抽出自己的画,兴致冲冲地跑到贺鸣珂身旁,正准备为他讲解自己的思路,抬眼的瞬间却看到了贺鸣珂的画,他尖叫一声捂住了嘴巴。
贺鸣珂的画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他瞳孔地震,露出了和丁渔一样的表情。
丁渔眼角湿润:“老大,没想到你对我竟然这么爱……画得太好了,画得太美了,您是新时代的毕加索、梵高、拉斐尔……”
他凑近一看:“就是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嗯,我长得很像女孩吗?这个距离是不是有点远……”
丁渔还是很感动:“没关系,艺术本身就是来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的。我马上去叫老师来看,画得太好了!”
“笨蛋,不许去!”
贺鸣珂一把把他拽回来,贺鸣珂喘着粗气,又看了一眼画,越看越毛骨悚然,大汗直冒。
“老大,我帮你交吧!”
“绝不行!”贺鸣珂猛地把画揭下,“我去厕所一趟。”他推开丁渔,冲出教室。
贺鸣珂快步走在走道上,把手里的画揉成了一团,终于找到垃圾箱,像是拿了烫手山芋一般,贺鸣珂马上扔了手里的画。
纸团落在垃圾桶的边沿,又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放学了,大家陆陆续续离开画室。
丁渔追在贺鸣珂背后反复泣诉:“老大,你怎么不交,你为什么……”
“烦死了,你烦不烦。”
白辜月整理好画具,不紧不慢地走出教室,走廊忽然涌进一阵风,一个大纸团滚到她脚边。
纸张看上去是美术课上用的。
她弯腰捡起,慢慢展开。
是一副油画,颜料才干不久。
画的是一个女孩画画的场景。
色彩鲜艳,笔触细腻。
白辜月睁大眼,她四处环顾,走廊上来来往往的是陌生的同学。
她又看了一眼画。
这画的……好像……
是她。
第22章 兔子之战
学生们日日夜夜盼望的自然科学课在这一周正式开课了。
自然科学课是生物课的分支, 课程主要以实践为主,也可以叫做饲养活动。
学校专门设有一个生命区,用以饲养学生的“作业”——蔬菜、绿植、小动物等。每个学期结束, 都要上交一次观察日记, 直至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