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得逞,任开颜露出欣慰的笑, 下一秒她就被白辜月一把搀扶住。
“你没事吧?”
任开颜站稳,急匆匆地去看自己的成果, 定睛一瞧,白辜月的作业本上有一大滩子水,把她刚写下的墨都晕开了。
她心中畅快无比。
白辜月抽出一张纸,率先擦了擦任开颜衣摆上的水,又问:“没事吧?脚受伤了吗?”
任开颜当然没事。她站直身体,把水壶盖子拧紧,白辜月仍在看她,丝毫不去关心自己桌上的本子。
她感到莫名其妙,于是决定提醒白辜月,让她得知这灾难般的消息:“你的本子湿了。”
白辜月回头看了一眼,“哦。”她把纸盖在上面吸水,又抬起脸问她;“任开颜,你没事吧?”
任开颜弄不懂了,她瞪大眼睛,急得要命,再次提醒:“你的作业湿了!”
白辜月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此事,“没关系,我还能再写。你的脚是扭到了吗?”
任开颜眨眨眼,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等高级的招数。一个不留神,白辜月忽然弯下腰打算去看她的伤势,她连退两步,可恶,这女人城府不浅!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任开颜叫停她,“我只是脚滑了,倒是你,你的作业全被水弄花了,你不难过?”
看任开颜没事,白辜月放下心,她擦干净桌面的水,把湿透的草稿纸撕下,准备拿去扔了,“没关系,我已经把答案推导出来了。”
怎么可能不难过?白辜月是正常人吗?
任开颜目瞪口呆,如果谁弄湿了她的本子,她一定会跳起来和对方扭打在一起,为什么白辜月不生气?她没有理由不生气啊?
任开颜步步逼问:“我弄花了你的作业本,害你白写了,你的本子不能用了,你知道吗?”
白辜月安慰她:“我没有白写,你的心理压力不用那么大。”
任开颜匪夷所思:“我干嘛要有压力?”
白辜月说:“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要你赔,任开颜,你回去吧。”
“你不要我赔,那我偏要赔!”任开颜拿着自己的水壶马不停蹄地回到座位,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崭新的草稿,又快马加鞭地来到白辜月面前,把本子摔到她的桌上。
她骄傲地说:“这是我赔给你的,崭新,我一个字都没写过。”
“任开颜,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任开颜瞪大眼,嚣张跋扈地戳着她的桌子说:“你、不、要、也、得、要!因为这是我给你的,懂吗?我弄脏了你的作业本,所以我赔偿你,我任开颜做人做事一向如此光明磊落。”
“好吧,”白辜月被说服了,“谢谢。”
“你知道就好!”任开颜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回座位。
等等,剧情似乎不对啊?
她咬起手指,明明应该是她把白辜月的作业弄湿,然后装模作样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趁机羞辱她一番,白辜月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忍辱负重,暗自抹泪,从此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放弃贺鸣珂,于是她和贺鸣珂喜结连理,走进婚姻殿堂……
任开颜一捶脑袋,该死,她被这女人耍了!
下午第三节 体育课,任开颜召集同样在上体育课的赵玉和周红,打算让她们给自己出谋划策。
任开颜语重心长道:“这个女人城府很深,心思很重,早上我和她交过手,差点不是她的对手,我们必须想个良策。”
周红没想到一向娇蛮的任开颜还能遇到比她自己更可怕的劲敌,一下子也陷入了沉思:“要不然,我们在她桌子上画画?”
任开颜没听过这个战术:“画画?”
赵玉点头赞同:“这是个好主意!我看韩剧里,那些女配都是这么对女主的!在她桌子上乱涂乱画,威胁女主远离男主。”
任开颜瞪她:“我为什么是女配?她才是女配!我是女主!”
赵玉马上改口:“噢噢噢,换过来也一样。”
任开颜搓搓一下巴,这个方法未尝不可。要知道,她在小学可是当了六年的文艺委员,期期黑板报都是由她负责,画画难不倒她。
在桌子上乱涂乱画,让白辜月感受到她任开颜的狠劲,接受她和贺鸣珂才是一对的事实,以此逼退白辜月,嗯,不错,可行!
自由活动时间,三人偷偷摸摸地溜到班里,任开颜让赵玉和周红在门口放风,有人来就学老鼠叫一声。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掏出马克笔,又拿出了最珍爱的油画棒,最后来到白辜月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