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是没有问题,可莫名其妙瞎操心就是他的不对了。
辛夷觉得傅九衢会关注到这个事情本就奇怪,还想把良人配给段隋就更奇怪了。
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合适呀?
认识这么久都不来电,他们还能捆绑成夫妻吗?
辛夷连忙摇头,“可不好乱点鸳鸯谱。不过,两个人都是单身,我们替他们出个主意也是有的,且偷偷提一嘴,看他们如何说吧。”
傅九衢轻轻嗯声,不再多言。
辛夷出去看了看熟睡的小羡鱼,回来又叮嘱他一句。
“此事你不要插手由我做主。”
傅九衢看她一副自己会误了她姐妹的样子,好笑地摇摇头自是无不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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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惦记着这事儿,次日用罢早膳就带着羡鱼,奶娘,还有几个丫头一并去了九十一药铺。
羡鱼年纪小,平常少有出街,也是近来秋高气爽,才出府了几趟,眼睛大大瞪着,没有入睡。
九十一药铺今儿很是闹热,有病患差家中小厮抬来一块横匾,足有七尺长,上面写着“仁术济世”四个大字,良人正仰着头,笑眯眯地让人往大堂上挂。
在扬州开药铺不久,这样的匾额已有大小不一的五六块,良人都很细心地挂在铺子里,最初辛夷还以为是打广告,花钱找人做的,直到看到那人千恩万谢,这才满怀欣喜地冲良人竖大拇指。
眼下这个药铺,基本是良人在管理。
周道子岁数大了,惫懒,不太想动,如非必要不出诊。
张家大哥主管外务,常在外面跑,店里的事便是良人一手一脚打理起来的。虽有大嫂和贺五郎夫妇帮衬,但拿主意的人最是操心,责任也大,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小娘子已完全蜕变,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良人,再想想那个吊儿郎当的段隋,辛夷突然觉得也许九哥的眼光是对的,这两人从某些方面来看,很是互补呀。
“姐姐,你怎么来了?”
良人洗了手便坐过来,从辛夷怀里接过羡鱼来逗弄。
辛夷笑着问他,“喜欢吗?”
良人一愣“什么?”
“孩子呀。”
“那是自然。”良人和小羡鱼贴了贴脸,眼里满是喜爱,“大前头有个小奶娃子来瞧病,那叫一个爱笑,可给我乐坏了……”又去逗孩子,“是不是呀,咱们小羡鱼什么时候会笑呀?”
羡鱼醒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地盯住她的脸。
辛夷笑吟吟地坐在一侧,“昨夜里郡王突然想起要给段隋做媒,问我可有合适的人选。你说就段隋那不着调的德性,我敢把哪家的好姑娘说给他?不是误了人家姑娘么?”
良人握住羡鱼的手在观察,不以为然地笑。
“那也未必,段侍卫样貌长得好,高大、俊朗,又是郡王的心腹,虽说为人轻浮了点,但和那些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又有不同,他只是不懂得拐弯抹角,性子直了些……”
辛夷问:“你不觉得他傻吗?”
良人笑了起来。
“郡王觉得合用的人,哪里有真傻的?小事上胡涂罢了。”
辛夷满脸带笑地看着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读书。”
良人回头看着她,轻唔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辛夷低头端来茶盏,轻轻咂了一口滋味儿,“行,那就这样吧。你这边,要是看到有合适的姑娘,就帮我留意着?郡王交代的事,我得替他办好才是。”
良人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当即应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辛夷却放在心里了。
正如良人所说,段隋能成为傅九衢的心腹,自是有他的长处,家世也是清清白白,尽管这些年傅九衢常扣他俸禄,嘴上说得狠,但没有真正地亏待过他。
段隋没银子,但有房子呀。
汴京城的房子寸土寸金,丝毫不比后世的一线大城市来得轻松,认真说来,段隋其实是个好对象。
她决定回头探探段隋的意思,再了解一下这厮的人品。
回到府里,傅九衢还没有下值,恰好逮到了过来捎信的段隋。
段隋抱回来一大摞从汴京来的书信,交给辛夷,然后便愁眉苦脸地说曹大人又坐着轮椅来衙门里让为难九爷了,还厚着脸皮说,晚上要来府里蹭饭,让郡王妃多备上一份。
“这个曹大人就是不安好心,娘子你要防着他……”
辛夷有点好笑,“你怎么跟郑六越来越像了?”
“我?”段隋瞪大双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他哪一点能跟我比?”
辛夷:……
话都递到嘴边了,辛夷看他一眼,顺嘴便问:“这倒是,段侍卫的人品旁人可比不了……对了,你平常得闲了,爱去酒楼喝花酒听小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