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
一米。
五十公分。
“会开车好,方便。开车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快了。”
三十公分。
没有注意到爷爷具体讲了什么,陈雅静晕晕乎乎地应了两声,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侧快要贴到她身上的白猫上。
白猫立起身子,把前爪搭在门槛上,探头探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陈雅静却已经极尽想象之力仿佛隔着空气能感受到白猫柔软顺滑的毛发。
受了蛊惑一般,陈雅静慢慢抬手靠近猫的背脊……
有了昨晚和鬼魂贴脸的经历,凌慈趁着太阳初升,准备看看屋里到底有没有老太太的遗像。
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凌慈抬头一眼就能看见挂在墙上的黑白遗像。
老太太短发微卷,笑容祥和安宁,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恶鬼的好人模样。
印证了猜测,说不清时失落还是轻松。
但总归和张牙舞爪想要她小命的恶鬼比起来,费心劳力饲养小猫的慈祥老太太鬼让凌慈好接受多了。
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着老太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留在人世间的执念消解,去往了极乐世界。
最后再深深忘了一眼老太太,感谢她的慷慨,凌慈转身离去。
陈雅静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与小猫咪擦肩而过,落了个空。
挫败。
又隔了几天。
凌慈敢肯定,以前做人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吸猫体质,现在变成了猫,也绝对不可能。
所以现在小院边上多了一只猫鬼鬼祟祟地徘徊,她只能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这猫不是别的猫,就是那只抢占了3号垃圾桶的海盗奶牛猫。
时不时出现在墙头、院口,挑拨孕妇的神经。
没有了在栗子两兄弟面前的谨小慎微,只要海盗猫一出现,半面妆的战斗欲就空前旺盛。
但凌慈不得不说这只猫真的艺高人胆大。
仗着大黑狗被拴着,半面妆不敢正面起冲突,虽然老爷子不欢迎除了白猫势力的任何猫而数次赶跑他,但他却极为聪明,趁着老爷子睡午觉的时候进院偷吃猫粮。
海盗奶牛:这猫粮又没写着你们的名字凭什么我不能吃?
但他吃猫粮也就算了,还到处泚尿,院里的原住民苦不堪言。
爱猫如陈雅静,一开始在知道爷爷赶猫后还劝说他在外面生活的流浪猫有多不容易,它也吃不了多少。
老爷子说了句“给这些散猫吃没用的”,依旧是见一次赶一次。
陈雅静没辙,只能祈祷它自己争点气,能吃一点是一点。
凌慈也拿他没辙,他好像真的有点东西,知道哪些猫是他可以欺负的,哪些又是他可以招惹的,东打一炮、西打一枪,烦不胜烦。
又一次亲眼看见那家伙悠哉悠哉地吃完猫粮以后顺手给了呲牙的大黑狗一爪子,凌慈冲上去撵他跑了一千米远。
这事情真不能这么下去了。
凌慈舔爪子沉思。
再这样下去,孕妇都要被吓得早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半面妆最近毛掉的有些厉害。
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就带走毛绒绒一片。
就算是为了孕妇,也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这猫精得很,知道晚上院里有7只猫干不过,一般是在早上出没。
于是凌慈假意带着5只猫出门,其实是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守株待兔,等鱼上钩。
终于,鱼毫无戒心跳进了网里,无视大狗的狂吠,也知道距离屋里的两脚兽出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一点也不担心。
凌慈一马当先,从暗处飞出,一个巴掌把他打到认不清南北,随后栗子两兄弟不甘示弱,虽然体型小了海盗猫一圈,却因为养得好身子骨结实,打架还凶。
不用花多少时间海盗猫就夹着尾巴跑掉了。
血性上来,栗子两兄弟紧咬着不放,追了一小段路朝他逃跑的方向示威似的嚎叫了两声。
凌慈这次没有借机会撵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发的战斗让半面妆的神经一下崩断,羊水破了。
接生这方面,凌慈可谓是一窍不通,看着半面妆抽搐的肚子,只能急得团团转。
什么忙也帮不上,她只能把猫粮和水往那个方向推,有了足够的力气才好生产。
如果半面妆是个人的话,还真的是一个奇女子。
生了两只后不紧不慢地给孩子喂了奶,然后起身吃了猫粮绕着院子溜达了一圈。
看的凌慈干着急,以为生产结束,又不敢冒然上前动两个蛄蛹的毛孩子。
怕孩子沾染上了她的气味半面妆就不要了。
结果晚上睡得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发现半面妆的身前又多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