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停住,垂头打字:大礼堂门……
字没打完,不远处传来一声:“阮芋。”
她抬头,迷茫地四下环顾。
“这里。”声音明显带了些嫌弃。
天一黑阮芋眼神就不太好,她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碎发,终于在旁边的一棵大榕树下看见了沈闻。
他的额发也被风吹的有点乱,手里捏着手机一角,把手机抛过来转过去的,看起来挺无聊的样子。
“过来过来。”他和她对上目光后立刻停止把玩手机,转而朝她招招手。
嘿,搁这训狗呢?
“你怎么不过来?”她一动不动,任狂风乱舞。
沈闻无语地叹了一口气,两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旁边带:“你那边正对着风口,是想被吹死?”
这样啊?
阮芋哼哼唧唧两声,乖巧的随他拉着了。
沈闻把她带到旁边,最后还特意停在风吹过来的方向,用自己的背彻底将她挡在了背风处,“行了,我快点把东西给你你快点走。”
话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百元大钞,递给阮芋:“分给你的奖金,其他人的我都给了。”
“嗯?”阮芋接过,不敢相信这厚度,上下左右仔细看了看,“五百块?第一名奖金这么多吗,居然能一个人分到五百?”
沈闻背脊挺得笔直,有些僵硬地快速解释道:“组里是按劳分配,你们的排练时间长就会拿的多点。放心吧也不会有人非要多给你钱。给你多少就拿着。”
最后两个字落地,他抬手把她的卫衣帽子盖上,还顺便轻轻拍了拍,说:“快回去吧。”
阮芋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沈闻实在没有骗她的理由。
第二天照常上课。
她来教室很早,坐了会儿,解决了几个跑来给她送零食示好的、几个对她进行彩虹屁夸赞的、几个来询问她学乐器相关事宜的。
十分钟后,阮芋终于能撕开面包包装吃早饭了。
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她起身走向放在教室最后面的垃圾桶,丢完垃圾后一回头,发现这时从后门鬼鬼祟祟溜进来了一个男生。
她从来没见过这男生,应该不是他们班上的。
“同学,”男生进来后左右看了看,最后实在没法确定,只能小声问阮芋,“沈闻的座位是在这吗?”
阮芋点点头。
“谢谢。”
紧接着,她看见男生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放在沈闻的桌面上。
临走前,那男生还不忘对阮芋比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保密。
早自习过半,沈闻终于打着哈欠走进教室,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样。
阮芋一脸探究地注视着他。
“盯着我看什么?”沈闻一边走一边薅了把自己的头发,还甩了甩,跟狗狗顺毛似的。
处理完鸡窝头,他走到座位前准备坐下。
桌面上一大堆的五颜六色的糖纸非常显眼。
沈闻在这时也看见了:“棒棒糖?”
他随手抓起一根,扭头看阮芋:“你给的?”
是个男生给的。并且他看起来还一副想要和你表白的样子。
阮芋很想这么说,但她不敢,怕沈闻炸毛后无差别攻击,直接把那堆棒棒糖砸她脸上。
最后她只能略显不自然地错开目光,说:“不是。”
沈闻眉头一拧。
有猫腻,她明显是在隐瞒些什么。
这个棒棒糖底下的塑料小棒都是空心的。沈闻拿着糖上下左右到处检查。
偶尔还一脸怀疑地回头看看阮芋。
阮芋翻了个白眼。
这只花孔雀还怕她在他饲料里下毒不成?
过了会儿,沈闻挑眉,不紧不慢从塑料棒空心处抽出来一张很小的纸条。
这不就被他找到了吗?
写的啥?让他康康。
抻平后,他单手撑着下巴,低头辨别上面的字——
“沈闻,你真的长得很好看,而且很勇敢。”
沈闻:“……?”
他又随便抽了张纸条出来:
“春风十里不如你。”
“什么鬼东西。”他嫌弃地撇了下嘴。随手把纸条一揉准备扔掉。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阮芋刚才那副不自在的表情。
——不会是?
他手上动作一顿,再次把纸条扯平整。坐在座位上思考人生。
早自习下课铃一响。沈闻回头,把纸条拍在阮芋桌子上,试探她:“你看这个。”
阮芋顺着看了几眼,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哪来的?”
“棒棒糖里啊。”
阮芋沉默了。
也就是说这些话是那个男生写给沈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