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哈哈哈哈。”
阮芋垂头百无聊赖地轻轻拨了下琵琶弦, 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是这个国风情景演绎小组的组长。
组长说:“阮芋, 你和沈闻关系是不是不错?不然你去问问他?”
阮芋眨眨眼, 第一时间没接话,于是组长又补充道:“没办法,其实上周我就去找过他,但他没答应。”
自从沈闻生日过后,阮芋就像是被点醒了一样, 开始尝试用一种很客观理性的视角看沈闻,也开始尝试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对待他。
所以阮芋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必要躲着他,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最好的。
最后她笑着点头:“……那我待会儿回去问一下他吧。”
“好。还是得阮妹妹出马, ”组长笑眯眯地揶揄,“我这个普通同学去啊, 人家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阮芋摇了摇头,把组长的那句揶揄给打了回去:“我和他也是普通同学。”
—
“这么久前后桌,你们就是普通同学啊?”严旬嘀咕了一句。
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沈闻的手搭在门柄上许久,教室里的亮光争先恐后涌出,照亮他紧抿的唇角。
他透过门缝看了眼正抱着琵琶笑意盈盈的阮芋,气极反笑哼出一声冷笑,后退一步把门合上了。
“不看啦?”严旬问。
“看个狗屎,我回去睡觉了。”沈闻大步往楼梯口走,“突然好困。”
严旬满脸不信:“你是不是在不爽。”
“没有啊,我会因为一个普通朋友不爽?”沈闻呵呵一笑。
“哎哟,”严旬揉了揉耳朵,“我好像听见了死鸭子嘴硬的嘎嘎声。”
沈闻脚步一顿,下一秒侧身一脚踹过去:“你再逼逼我就灭了你。”
“行行行,错了错了。”严旬说着服软的话,笑声却依然很嚣张。
沈闻:“……你丫还在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
“……”
俩人一路回教室,严旬脑海里全是十几分钟前,沈闻跑过来找他的场景。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沈闻笑得那么荡漾的跑过来。
一过来就把身子一歪,靠着墙:“严旬,你喜欢摩托车吗?”
怎么突然提摩托车,这货买摩托车了?
严旬搓搓手,凑上去:“喜欢啊。怎么着,你偷偷买了辆?”
“没有买,”沈闻背贴着墙,让自己翻了一面,“未成年不能骑摩托车。”他把阮芋说的话原封不动说了遍。
没买摩托车那他在这乐个啥。
“没看出来我们沈少爷还挺守规矩……”严旬吐槽道。过了一秒,他突然想起个什么事,正准备换个话题,“诶,你……”
沈闻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头一样,自顾自又说:“严旬,你喜欢模型吗?”
……搞什么?
严旬不知道沈闻突然发什么癫,但还是顺着回答:“喜欢喜欢。”
“但你什么都没有。”沈闻嘚吧嘚吧嘚的笑,“我就不一样了,我有摩托车模型!”
严旬:?
“你怎么不好奇我哪来的摩托车模型?”
严旬快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扯到了正题。沈闻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就是,阮芋送了我一个摩托车模型,她自己拼的。”
星期六那天他庆完生回家,拆开礼物盒,看见阮芋送来的生日贺卡以及安静躺在旁边的摩托车模型时,整个人的头就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
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他看见在那个模型的轮胎上面,还有阮芋用颜料一笔一划画出来的红色火焰,一如不久前自己在粥店门口看见的那辆。
一个模型不贵,但这确实是他今年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
严旬盯着沈闻傻乐的样子看了半天,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他点点头,拉长调子“噢”一声,然后状似无意道:“我刚才看见你家阮妹妹拖着个琴箱往青藤楼那边走了,估计是去排练。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看别人排练干嘛?”沈闻说。
“听说他们那个表演贼牛批,阮妹妹弹琵琶的样子贼美,他们那个队里还有几个男生都想追阮妹妹来着。”严旬睁眼说瞎话。一边观察沈闻的反应。
果然,沈闻脸上的笑容收了点,略微站直身子:“那走吧,我突然想去青藤楼散散步了。”
—
从沈闻一系列反应看来,严旬觉得沈闻有可能对阮芋有点兴趣。
但是阮芋说什么?
——哦,我们只是“普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