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然盯着他的脸看的片刻,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压下腹部的燥热。
他暗暗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
凤沉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更气了,那点诡异的惧怕不见了,一张嘴就突突地开始怼人,“你倒说说我犯了什么错?凭什么你想罚我就罚我?连师兄都没有这样对过我,你说你是不是想报复我?”
“报复你什么?”君亦然按了按被他吵得发疼的脑仁儿,问。
凤沉卡了一下壳,随后气急败坏道,“报复我偷了你君兰殿的酒,揪了你院子里的草,还报复我偷偷藏了你的画……”
君亦然被气笑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些是你干的。”
凤沉:“……”别问,问就是想死。
君亦然看着他,眸光幽深,“过来。”
凤沉口舌打结,“干……干嘛?”
虽然这么问着,但脚还是老老实实地挪了过去。君亦然一把将他拉来趴在腿上,抬手就往他身后某处抽了下去,一连十几下,没有丝毫停顿。
凤沉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他犹如兔子般窜了起来,脸变得通红,连话都说不清了,“你你你,你干嘛?”
君亦然勾了勾唇,恶劣的逗弄之心又起,“教训不听话的人。”
凤沉狠狠瞪了他一眼,跳到床上,拿起被子盖着头,他不想见人了。
几百年来第一次被人打了屁股,倒不是有多疼,而是……羞的。
以前苏言灼罚他要么是打手板,要么是让他自己去刑堂领罚,从来没有被人像这样羞耻地罚过。
君亦然抚着额,好笑又好气地看着怂都没眼看的人,他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傻瓜的?
他走上前,拉开凤沉当做护身盾牌的被子,“起来,我有事问你。”
凤沉不信,依旧把被子拉得紧紧的,活像只被人欺负了的小白兔。
君亦然嘴角抽了抽,“不出来我走了。”
然而脚却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心里默数着,没出三声,就见某人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探出一个头,“我才不信,你大老远跑来,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不信你看什么?”君亦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凤沉讪讪,坐起来,“师兄他们应该去了皇宫,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君亦然点头,“小迟怎么样了?”
他还记着苏言灼为宋栖迟换血的事。
凤沉翻了个白眼,“他能怎么样?一天到晚黏着师兄,生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君亦然敲了一下他的头,“怎么,你吃醋?”
凤沉捂着头瞪他,“师兄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占用一会儿怎么了?”
君亦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也可以让你黏着。”
凤沉:“……”救命,他三师兄不正常了。
第52章 你若敢死,我就让自己万箭穿心,永世不入轮回
苏言灼走得很慢,完全不在意身后跟着的黑压压的人群,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怀中之人的身上。
宋栖迟的体温在逐渐流失,他输入的灵力仿佛进了无底洞,没有一点用处。
没来由的,苏言灼感到一阵心慌,一张薄唇越抿越紧。
黑一不敢和苏言灼硬碰硬,带着人一直跟在他后面,他抓不到人,但也不敢把人放走,否则国主绝对饶不了他。
跟着跟着,他渐渐发现了不对劲,苏言灼是宗师境,行个路却仿佛像龟速,他凑近了点,查探他的情况。
这一探,他双目圆瞪,脸上浮现出一丝快意的笑。
这白衣服的人气息在逐渐降低,连境界都有些不稳。
黑一有些兴奋。
真是老天都在帮他,他要是抓住了这两个人,铁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他打了个手势,两队人马迅速将苏言灼和宋栖迟包围了起来。
苏言灼停住脚步,缓缓抬头,眼中翻滚着无边无际的暗色,他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黑一,吐出两个字,“让开。”
黑一残忍一笑,摸了摸还在泛疼的脸骨,那一脚让他在手下面前丢尽了脸。
敌强我弱时需要委曲求全,但如今敌弱我强,那就该趁他病,要他命。
黑色的巨剑出现在手中,苏言灼虚弱的气息让他一时忘了恐惧,“去死吧!”
然而他的剑刚挥出,就被一道强力震开。
一道玄色的人影从天而降。
看见来人,黑一脸色有些难看,“无伤,你来这儿干什么?”
被叫做无伤的男子耷拉着眼皮,语气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救人。”
黑一腮帮子有些疼,“捉拿贼人是国主下的令,怎么,二殿下想要造反?”
无伤是二殿下钟易弦的人,唯钟易弦的命是从,从小到大只听钟易弦的话,其余谁的他都不听,谁的面子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