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带着怒气离开的,和苏言灼擦肩而过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他似乎隐隐听见一声叹息,不可见的消散在风中,那么渺茫又苍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思,明明是去见他的,见到之后又矫情。
至于在阵中被困的两日,后来在战场上被上千流矢包围,他无意间使出了九天惊鸿步,他才明白苏言灼把他困在阵中的目的,在各种刁钻的角度发射暗器是为了传授他这套功法。
过往的记忆被一套步法勾起,宋栖迟难受的捂着胸口,狠狠地的咳嗽了两声,唤道:“师父……”
苏言灼却没应他,而是手速极快的封了莫擎洲几处大穴,让他无法动弹。
不理会莫擎洲阴狠的眼神,苏言灼一个闪身来到宋栖迟面前,如画的眉眼轻敛着,看不出神色。只有宋栖能感觉到,揽在他腰上的力道有多重。
苏言灼一言不发的将人抱起往殿外走去,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刑殿殿主莫擎洲以下犯上,罔顾人命,囚禁思过崖。”
没说期限,那就是……无期。
“苏言灼,你别太得意忘形。”莫擎洲低吼一声,集中全部力量去冲破穴道,但不知苏言灼用了什么手法,让他口吐鲜血也无法解开。
宋栖迟窝在苏言灼怀中,抬眼看他,动手推了他一下,却让苏言灼身体一僵,听他道:“别闹,你现在不能走。”
宋栖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中微微一疼,他推他并不是拒绝的意思,而是想起他身上还有伤,还是他刺的。
不过现在担心也晚了,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谁说我要自己走了?是您姿势太僵硬,抱着难受。”
苏言灼脸一黑,差点把人扔在地上。
第9章 原来冰山也有动情的时候
这边两人毫无压力的离开,大殿上却陷入一片死寂。凤沉三人面面相觑,君亦然依旧风度翩翩的摇着扇子,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墨遥依旧一副死人脸,让人轻易不敢招惹。
“得,咱们又成收拾烂摊子的了。”凤沉两手一摊,眉毛拧成了一股绳。
君亦然合上扇子往他头上一敲,引得凤殿主怒目而视,君殿主轻笑道:“认命吧。”
说完迈着步子,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慢悠悠的走了。
凤沉目瞪口呆,转头去看墨遥,谁知墨二师兄把手中的印章往凤沉怀里一塞,语气生硬,“你来。”
凤沉握着印章,眼里快要喷火,盯着墨遥的背影咬牙切齿,这群混蛋!什么麻烦事都甩给他。
殿上的众弟子见快要发怒的凤殿主,小心翼翼往后移步,生怕殃及池鱼。发怒的凤殿主就是一只炸毛的猫,不能轻易招惹。
但是偏偏有不长眼的人要往上凑,莫语悠安安静地看完了整场闹剧,眼神犀利的看向莫擎洲,大笑出声,“父亲,你也有今天,怎么样,被人欺压的滋味好受吗?”
怪她当初瞎了眼,原本以为徐留会待她不同,让她在冷冰冰的世界中找到一点暖意,却原来都是骗局。她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爱徐留,她贪念的不过是那份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所以她很轻易地接受了徐留没有爱过她的事实,其实一直以来她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以前是没人在她面前捅破那层纸,现在,幻想的楼塔被轻轻一戳,就变得支离破碎。
她的父亲,呵,从她生下来起,就没正眼看过她半分,说来还真是讽刺。她踉跄着起身,笑得癫狂,笑得悲哀,“情,不要也罢!”
莫擎洲冷哼一声,阴着一张脸不为所动,不过是当年一念之差洒下的种,还能指望他给她多少怜惜?
凤沉漫不经心的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擎洲,“来人,将莫殿主‘请’到思过崖。”
虽然被几个师兄坑了一道,凤沉心里还是很愉悦,这个看着就厌烦的老东西终于栽了,他啧啧感叹了两声,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那个小祸害。他师兄护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偏偏还有不长眼的人。
莫擎洲抬眼嘲讽的看着他,待护卫靠近,突然一股大力从身体爆发而出,“就凭你,也想动我?”
大殿上瞬间扬起一片尘土,所有人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头。等声音完全消散,大殿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凤沉扬了扬袖子,俊脸黑了一片,咬着牙:“给我搜。”
话说苏言灼将宋栖迟抱到闲云峰后,立马将人带到了屋后的药池。宋栖迟从和百里东若交手开始到现在,已经撑到了极限,在途中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苏言灼皱着眉,将怀中的人剥光放到水里,动用灵力将池水升温。看着水中的人难受的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脸,唤道:“宋栖迟,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