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听到店里的伙计说那些人差点砸叶萧的时候,脸上瞬间黑了下来。
当时进去发现叶萧脚旁有缺了腿的凳子,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眉头皱了皱,紧抿着唇,眼神十分凌厉地看向那几人,仿佛要把他们大卸八块。
自己都不舍得欺负的人,怎能让别人欺负。
这一刻,他周边仿佛冒着寒气,直让周围的人心里一紧。
特别是李大人,他在心里叫苦不迭,都是这些蠢货坏了他的好事。
被路远看的那几人,不知为何,后背直冒冷汗,不敢与路远直视。
于是,都纷纷转过头,面朝墙头。
围在大堂外的人看到这个情景,皆嘘一声。
有些人的面色都开始微红,竟是羞愧之色。
李大人神色肃穆,沉声道:“他可说的是真的?”
李大人的话,无人回应。
沉默片刻,李大人怒声道:“你们若是知法犯法,我必定严惩不贷!”
背对着众人的那几个,听到李大人要严惩他们,吓得腿都软了。
连忙转身下跪,“大人,饶命!是三月菜馆的薛掌柜叫我们做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摔了一些凳子桌子,并没有伤害他人。”
说完还朝着李大人连磕几个头,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是要把那地板磕裂一般。
一瞬间,又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薛掌柜?是三月菜馆的那位掌柜吗?”
“我没听错吧?居然是薛掌柜让人做的!”
叶萧,“……”
他又气又笑,真的好无奈。
李大人见这几人把薛掌柜供了出来,内心低骂一声,真是蠢货。
路远见李大人这个样子,生怕没了下文,便看向李大人道:“还请大人让薛掌柜上堂。”
“准了”眼见路远面无表情直盯着他,李大人赶紧应下。
又对着大堂内候着的差役吩咐道:“快去快回。”
此刻,他只想赶紧把这事结了,不想再惹出事端。
在所有人的等待下,薛掌柜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一身富态,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走动抖了抖。
让在场的人看了,心里有些不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来的人可是薛掌柜?”李大人仿佛与薛掌柜未曾谋面,表情带着一丝丝疑惑。
叶萧内心暗骂,太假了,能装的真一点吗?!
“正是在下。”薛掌柜对着李大人弯腰行礼。
他抬起头来,一脸谄媚地看着李大人。“不知大人叫小人来作甚?”
李大人看向路远店里的伙计,随后伙计又阐述了一遍。
“那几人可是把你拱了出来,说是你指使他们去打砸福昌酒楼。”李大人时刻盯着薛掌柜,生怕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不是…我…”
“就是你让我们做的,你别想耍赖!”
还未等薛掌柜说完,那几人立马打断薛掌柜的话,生怕薛掌柜否认。
他们可不想被惩罚,连忙从兜里拿出薛掌柜给他们的银票,朝李大人嚷嚷道:“大人,我们有证据!这是薛掌柜给我们的银票,您让人去钱庄查看便知晓。”
说完又扬了扬手中的银票,生怕李大人看不见。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薛掌柜,却见薛掌柜的脸色一片铁青。
薛掌柜没料到这几人会玩这一出,他阴狠地瞪了瞪那几人,可别让我再碰到你们!
那几人也不怕薛掌柜,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既然你负了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路远顺势而下,赶忙上前。
“还请大人给小人一个公道,还我们福昌酒楼清白。”
“对!还我们福昌酒楼清白!”
叶萧和店里的伙计也一起上前附和路远,语气十分激动,仿佛李大人不应应一声就不肯罢休。
“来了,去把钱庄的掌柜给我叫来。”
李大人一声令下,差役快速领命,疾步走出衙门。
在等的时间里,薛掌柜的脸色难看了几分,神情紧张,焦躁不安地在原地跺了跺脚。
李大人都不忍直视,害怕这货当场也把他揭发,握着惊堂木的手都冒了汗。
一盏茶的时间。
钱庄的掌柜跟着差役,着急忙慌地走来。
“大人。”钱庄掌柜行了一个礼。
“我唤你来,是要你帮忙看一下这银票,是谁取出来的。”
随后,差役把银票递给钱庄掌柜。
“是,大人。”钱庄掌柜说完,接过银票,认真地端详起来。
大堂内陷入沉默,无人敢发出声音,焦急地等待结果。
片刻,钱庄掌柜将银票归还差役。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看向李大人。“这银票是前段时间,三月菜馆的薛掌柜取的。”
顷刻,大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