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渣过的侍卫成了敌国战神(19)

李从玉敢和霍俊彦耍闹脾气,只因镇国大将军是宠爱他的亲舅舅。但这位襄王与其世子,则是纯粹的股肱重臣,他纵是心里头厌烦恼怒,却不好明着斥责裴翡。

太阳一点点往天顶爬,碧空一丝云也没有,整个天地都金灿滚烫。李从玉换了衣服还是觉着热,叫燕岐回华阳宫给他取扇子。

燕岐刚走,马球场上就敲起隆隆战鼓。四散的看客游人成群结队回到球场四周,李从玉老远瞧见霍齐朝披挂赤袍,骑在一匹油亮的黑马上,正神色肃穆地束袖口。

他身后是霍丞霄,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里的月杖,眼神时不时钻向看台,像是找人。

李从玉给他打了个手势,叫他专心,赢了回来领赏。霍丞霄一看见他,把目光移开,假装看不到似的,却是深深出了口气,挺直脊背抓紧缰绳。

李清和摇头:“这坏小子。”

马队迤逦入场,赤红的马球朝空中一抛,霎时喧嚣尘扬,马蹄声震撼如雷。

这半场比上回更惊心动魄,赤丸在骑手之间飞跃传递,疾射如流星,却是半晌没有进栏的迹象。

裴翡和萧积玉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拦截,另一边便一股风似的抢走球。霍丞霄紧追不舍,左突右转,终于抓到机会堵截二人,霍齐朝纵马一骑当先,挥杖如满月,赤丸呼啸一声投进。

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喝彩。李清和更是拍掌欢声道:“夫君妙哉!”

骄阳之下,驸马勒马回首,意气风发地笑望她,抬指戳了戳心口,示意长公主当心身子。

霍齐朝虽厉害,可霍丞霄到底年纪小,头股劲一过,便开始捉襟见肘,追赶吃力。李从玉瞧得心里发紧,几次想亲身上阵,在看台边坐立不安。

燕岐取扇子回来,在旁轻轻给他打扇。不远处的看台上有个人方才赌输了钱,痛心疾首道:“世子快呀,打出那一招‘追云旋风’,就不信驸马能接上!”

追云旋风,就是裴翡他们上半场打的弯球。马球路径诡谲难测,属实难以拦截。

燕岐很喜欢刀枪弓马,喜欢看人们追逐争锋。他观战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非也。只要骑术上佳,接球时拿捏住走马的方向,追云旋风很好破解。”

那人听见声,瞟他一眼,道:“你一弹琴的懂什么马球,说得这么容易,你怎么不上去打。”

李从玉一听,拨开燕岐的扇子,眼神电一样射过去。正巧这时候场上一团糟乱,原是他们真打出了追云旋风,霍家这边有人没接上,坠马了。

李从玉叫内侍到跟前,指着燕岐道:“去,给他取骑装月杖来。”

好好的突然就要上场了,燕岐惶恐不安:“陛下……”

“你怕什么?”李从玉讽笑,凉凉地扫过讥讽燕岐那人,“看好了,他就是行,这便上去。”

燕岐:……

那人神情悻悻的,不吭声。

燕岐只得给闹脾气的李从玉拢袖行礼,缓步退下换衣服。

没一会儿换好了骑装,燕岐骑着一匹乌亮的战马前来,在骄阳底下熠熠生辉。所过之处看客们屏息凝神,翘首望着他。

李从玉差点又没认出燕岐。

换下那身累赘的袍服,燕岐霎时精神抖擞。那身翩翩的衣袍,反倒成了遮挡他容貌气度的元凶。

身着骑装策马而来的燕岐,仿佛一把开匣的宝刀,窄秀强悍,清亮镜光乍然流泻千里,美丽得锋芒毕露。

战马不安地摆着脑袋,金笼头在烈日下迸射出灼目的针芒。燕岐轻轻抚摸马鬃,它便一下子有了灵性,毕恭毕敬地垂头站稳。

“陛下,”燕岐拱手行礼,恰有阵热风吹来,几缕青丝缠在墨玉似的双瞳间,“……臣,臣这就过去了。”

他穿这身太飒爽,李从玉想错了,燕岐比起马球场上的公子王孙有过之而无不及,硬生生将大表哥和裴翡都比了下去。

旁人是珠玉之光,这小子换一身骑装,骑上骏马便是日月生辉。

李从玉移开目光,有些不敢看他。

同为男子,遇上漂亮夺目得多的男子,下意识不愿意承认他。燕岐做侍卫时,他欣赏他的美丽,尚且只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把玩。

如今,李从玉心里冒出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像鼎沸的水泡,一咕噜一咕噜绵绵不绝,越演越烈。

李从玉觉得不太妙,方才看着燕岐骑马过来,他好像没法再抓住他。反而是他的心,被燕岐的影子一把抓牢了。

李从玉闭眼,狠狠摇头,仍旧甩不开。

燕岐久得不到他的回应,犹疑道:“陛下?”

他唤李从玉的声音总是温柔似水,以往听惯了,此刻听来却让李从玉身子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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