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手插兜里摸出盒烟,食指刚把烟盒打开,听到里传来关门的动静,他动作一顿,又将烟盒盖上。
过了会儿,院子大门被从里拉开,艾松雪走出来,和昨天一样,短裤短袖配白色运动鞋,鞋子还是那一双,衣服和裤子换了。
“你这件短袖……”
陈安风微眯了下眼,“有点眼熟。”
艾松雪∶“你的同款。”
陈安风唇角弧度荡开,说了句,“挺巧。”
“不是挺巧,是很巧。”
艾松雪向他迈进一步,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说,“这几天的巧合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种宿命感。”
陈安风眼皮一跳,还未来得及做反应,又听她说了一句∶
“所以我昨天在想一个问题,我会不会栽在你身上。”
这句话,她仍是看着他眼睛说的。
陈安风坐在车上,双肘撑着龙头,十指交叉,静静与她对视着,那双在烈日下也仍旧呈深黑色的眼睛让人实在难以看透。
半晌后,他忽的笑了声,语气淡淡地开口∶“昨天你不是已经栽了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栽。”艾松雪觉得他这就没意思了。
陈安风像是缓缓吸了口气,沉默片刻,说∶“那最好是不会。”
“为什么?”
“我只能陪你玩玩。”
他声音清冽低沉,连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都不显轻浮。
“订婚了?”艾松雪又问。
陈安风回∶“没有。”
艾松雪再问∶“有白月光?”
陈安风还是说∶“没有。”
“身患绝症了?”
陈安风失笑,她还真是差不多把所有可能性都说了。
“没有。”
艾松雪像是很满意他的回答,他又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而是如果不是这些原因,她就没什么顾忌了。
“那你放心。”
她昂起头,笑着说,“就算栽你身上了,我也不会赖着你的,我这人除了多才多艺,还有个优点。”
“我允许一切发生。”
她笃定地开口。
“包括失去所爱。”
闻言,陈安风怔在那里,有种呼吸被夺走的感觉。
可落在艾松雪的眼里,他依然是不动声色的,那一双眼睛,像不知名的深海,太深,太暗,无人知晓里面藏匿着什么,是否会有暗潮汹涌,从海面望过去,始终是平静的,没有波澜的。
似乎,允许一切发生的那个人,更像是他。
两个人都在探究着彼此,却又都没有问出自己的好奇。
对视半晌后,陈安风只问了句仿佛无关紧要的话∶“你为什么来这儿?”
艾松雪说∶“以前每年寒暑假,外婆都会带我出去旅游,今年她身体出了状况,去不了,我对旅游没什么兴趣,都是陪她,她去旅游,我就去,她来这儿,我就来这儿。”
“你要在这里待到开学?”
“嗯。”
“那就是八月底。”
“嗯。”
一声轻笑响起,陈安风眼底漫上笑意。
“剩下的一个多月……”
他笑着,微仰头,“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
第9章 他会成为风
“剩下的一个多月……”
“你想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
是玩世不恭的语气,很撩人。
艾松雪不由得吸了口气。
片刻,她向他确认,“你说的?”
“我说的。”
陈安风肯定地回她。
艾松雪把他看着,不知想着什么。
过了会儿,她唇角一掀,“那走吧,教我骑电瓶,以后我骑车来找你,你不用来接我,我不喜欢等。”
说完,她走到他身后,利落地跨坐到电瓶车后座。
陈安风侧目,问她∶“要是我不在家呢?”
“那我就去你在的地方找你。”
陈安风扬唇,“坐稳了。”
既然他说“她想怎么玩他都奉陪到底”,艾松雪顺着他尤为明显的棘突看向他的腰。
那……
抱一抱他的腰不过分吧。
这么想着,下一秒她就上了手。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手心贴在他腰侧,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她明显地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下,均匀覆在腰上的肌肉随之绷起,恰到好处的紧实。
对于她的上手,陈安风也就这一下本能的反应,很快放松下来,拧动了油门。
车身掠起一阵风,捎来他身上的味道。
依旧是很干净,很少年气的味道,让夏日微燥的风都清爽了不少。
大概是为了让艾松雪熟悉去他家的路,陈安风走的没有狗的那条路。骑了没两分钟,艾松雪看到前面走着的周越。
陈安风在周越身后按了下喇叭,然后停下来。
“你回去?”陈安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