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卓屿的声音从他上面传来。
“本、本来想喊你，看你不是在、在洗澡，就算了。”顾斐还是不敢抬头。
卓屿把他红通通的耳朵尖看在眼里，也不戳穿，左手手臂状似无意地搭到顾斐身后的石头上，目光从那幅色彩有些暗淡的岩画上扫过，开口：“这是萨满。”
顾斐是注意力被他成功转移，顺着看过去：“我刚才就想问你了，看这画上的人的动作……他应该是在跳舞？”
卓屿点头：“嗯，是在跳神舞。”
顾斐静静盯着那个穿着花色皮裙、头上戴着面具的小人看了一会儿，语气有些感慨：“不知道画这幅画的人……当时心里在祈求什么，或者是不是画下了他自己……”
他说完转头想去看卓屿，眼角瞥见对方另一只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伸过来撑在了自己另一边的石壁上——卓屿已经悄没声儿地把他“禁锢”在了身后的石壁和自己的怀抱中间。
“你……”顾斐眼睛瞟着他胸口古铜色的皮肤不知道目光该往哪里落，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顾斐……”卓屿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啊？”他下意识抬头，迎面就落进了一个吻里。
就这么一愣神，卓屿已经开始在他唇齿间攻城略地。
顾斐被他亲得有些站不住，往后靠在了那块石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搭上卓屿的左肩，余光瞥见那里纹了一只墨色的鹰。
鸟儿的眼神凌厉而充满野性，翅膀正好落在了卓屿手臂上方，看上去似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第91章
不知道缠绵了多久，顾斐敏锐地察觉到了卓屿身下的变化，他自己也是一样的。然而在炙热的情欲下，他还是觉出了些和以往不太一样的东西。
卓屿似乎在害怕什么，本能地想要抓住身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一开始顾斐还能迎合他，紧接着他明显感到卓屿扶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力道加大了，撩起他T恤的下摆按在他腰侧的皮肤上揉捏着，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喉咙里轻微的哼声。
卓屿的亲吻也逐渐变得凶狠起来。
唇齿交缠间，不知道是谁的牙齿磕破了唇角，顾斐觉得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
他吃痛地轻轻吸了口气，卓屿察觉到了，终于松开手。
“抱歉……”他声音低哑，贴在顾斐侧脸，抬起手轻轻擦了擦顾斐唇角，指尖上沾染了一点淡淡的红。
下一刻他伸出舌尖把那抹血迹舔干净了。
顾斐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人都红透了。
深呼吸了几次，他抬手捧起卓屿的脸，看向他的眼睛：“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幅画……让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卓屿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低声叹了口气：“没事，只是……那副画确实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顾斐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低沉，犹豫着开口：“什么事？能说说吗？”
卓屿的目光落在了顾斐身后的虚空处。
半晌，他摇头：“以后吧。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说。”
顾斐看出他情绪不高，也就没有再追问：“行，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都可以跟我说。”
卓屿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慢慢露出一个笑：“太阳那么暖和，要不要洗澡？”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斐马上回想起了刚才的旖旎，结结巴巴：“这、这里？不太好吧？Simon还在上面呢。”
卓屿一听就知道这人想歪了，有点无奈：“我说的只是洗澡，毕竟在山里那么几天了。你还想别的啊？这里深山野林的，我要做什么也舍不得在这里做。”
顾斐：“……”
他把卓屿往后推了推：“那你过去点。不然我怕我再看下去一个忍不住，就把你扑倒了。”
卓屿终于笑起来：“行啊，欢迎扑倒。”
顾斐对着他龇了龇牙：“你不要后悔啊。”
卓屿松开他：“好了不闹了，你洗吧，我帮你把相机拿回去，你背包里有干净衣服吗？”
顾斐点头：“有，裤子就这样了，你帮我找件T恤过来吧。”
卓屿应了一声，起身走上了岸。
在岩画点的工作进展顺利，之后他们便往南边阿龙山的方向准备出山了。
三天后，他们进入了阿龙山林业管理局的管辖区，当天又在山里遇到了老金，在他们临时管护站住了一夜，第二天进了镇子。
他们倒也没有急着马上要回满归点上，当天在镇上找了家宾馆住，简单收拾洗漱休整一下，准备第二天搭老金他们的车回满归。
要房间的时候原本前台的服务员说房间还多，他们要想三个人各住一间都可以，Simon却抢先一步拿了两把钥匙：“我们经费有限，两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