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幽幽地看了顾斐一眼：“斐，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提起过的那位日本的摄影师。”
顾斐：“……我知道他是在勘察加半岛被棕熊袭击去世的，不要提醒我了。”
Simon脸上有点戚戚：“我觉得我们这次的运气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吧。”
顾斐：“你不说就一定不会的。”
卓屿淡淡看了Simon一眼，开口：“这边的棕熊没有那么常见。都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了，要真能随便遇到，研究人员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Simon叹了口气：“搞得我都不敢煮什么了。”
卓屿从背包里拿出老金他们给他带回来的干粮，那里面除了几块面饼，还有几条风干的肉干，他分了两条肉干给顾斐和Simon：“保险起见就别烤东西了，林子里不仅有熊。晚上都进帐篷睡吧。”
顾斐听出了他言外之意：“你守夜啊？”
卓屿点头：“嗯。”
顾斐：“那我陪你一起。”
Simon在旁边眨了眨眼：“那我睡在帐篷里会不会显得有点……唔……没良心？”
顾斐瞥他：“你可拉倒吧。”
Simon笑嘻嘻：“知道啦、知道啦，给你们留空间，让你们过二人世界。”
顾斐一脸淡定：“你知道就好。”
倒是旁边的卓屿耳根有点红了，他看了Simon一眼，又转回去看顾斐，眼底带上了些微微的笑意。
等吃完饭准备休息的时候，Simon很自觉的直接钻回了帐篷。卓屿看了看面前跳动的火光，又转回头去看顾斐，抿着嘴笑，也不说话。
顾斐挑眉看过去：“怎么了？”
卓屿好像有点腼腆：“你告诉Simon了？”
顾斐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卓屿：“害羞啦？”
卓屿清了清嗓子：“也……就……有点意外，所以……”
顾斐笑眯眯：“那我要是说，其实——我家里人也都知道了呢？”
卓屿：“！”
他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可是你……你什么时候……？”
顾斐想了想：“倒也不是才跟他们说的，之前……我出国的时候其实就跟我妈提过这件事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定论嘛。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家啊？”
说到最后一句，他歪头看向卓屿，眼底满是期待。
卓屿看着他，眼睛里有跳动的光芒闪烁：“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打算要把我带回去了啊？”
顾斐想了想：“你不愿意去大城市的话，我跟你回家也可以。”
卓屿眼神动了动，看向顾斐的目光越发温柔：“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愿意到大城市去？”
顾斐耸了耸肩：“不管我们的关系有没有变，在这件事上我自认还是了解你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坚定的选择留在山里，不过既然是你的选择嘛，我会尊重，然后试着去理解。反正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在哪里定居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在谁身边。”
他说的理所当然，话音刚刚落下，卓屿便俯身吻了过来。
顾斐微微仰起头，一只手扶在卓屿肩背上，一吻终了，对着卓屿眨了眨眼睛：“怎么样，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卓屿没有回答，伸手刮了刮顾斐的鬓角：“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天你们才到根河，我们遇到的时候？”
顾斐点头：“嗯，当然记得啊，怎么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天一起吃完饭之后，额尼问了你几句话？”
顾斐再次点头：“记得啊，是你帮我翻译的。额尼说我很久没上山了，很想我，还说让我这次在点上多住几天。”
卓屿抿了抿唇：“其实……那只是额尼跟你说的话的一部分。”
顾斐扬起眉毛：“好啊，我就知道，当时看你的表情就觉得有点不对，果然是故意的吧？”
卓屿抬手揽着他的腰，忍不住也跟着笑：“不是，当时那个情形，额尼说的有些话我也不好全部翻译给你听。”
顾斐撞了他一下：“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得老实交代啊，额尼到底说了什么？”
卓屿侧头在他额角亲了一下：“额尼当时问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来找我的，是不是打算在山上长住了。”
顾斐一惊之下抬头：“额尼、额尼知道？”
卓屿“唔”了一声：“额尼虽然不会说汉话，但是她听得懂，而且……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
顾斐有点想捂脸：“那我当时的回答岂不是牛头不对马嘴？我是不是在额尼那里已经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卓屿弯着眼睛：“不会，额尼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你。”
顾斐怀疑：“真的假的？这听起来很像是你为了安慰我说的话啊。”
卓屿挑眉：“我的人，怎么这点自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