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悦眨眨眼,有点酸涩。
所以说恋恋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啊。
她抿唇,佯装生气地扯开妹妹的手,学着她之前的语气皱眉:“脏。”
但是在放下手的那一刻,见到妹妹大拇指上沾了一个创可贴。
“这是怎么了?”她问。
妹妹不以为意道:“在樊姐家玩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
“那你还做饭!”巫悦嗔怪,接过她手里的活,“去看电视。”
后者吐吐舌头:“我不去,姐夫在外面呢。我要回屋准备面试材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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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樱回到家。
姑且称这里算是家吧。
推开门,浓郁刺鼻的香灰味扑面而来。她皱起眉头,掩鼻打开就近的窗户。
冷冰冰的风吹进来,白色袅袅的烟气流向窗外。
但是她知道,这根本就驱散不了屋内的味道,因为在角落那间的小屋里,香烛一直燃着。
“我回来了。”她淡淡开口,故意把关门声弄得很大。
但是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人回应,客厅的餐桌上摆了半块蛋糕。
还有一个冷透了的外卖包。
樊樱抿了抿唇,来到那间小屋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阿姐,你吃饭了吗?”她问。
跪在香烛前的女人慢慢抬起头来,“我不饿,你把蛋糕吃了吧,吃那份外卖也可以。”
她手里正拿着一个两个白色的人偶,人偶的脖子用红线拴着,连在一起。
它们的身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红色的文字,是大写的数字。
“仪式成功了?”樊樱问,语气里没多少关心。
“嗯。”里面的女人应了声,但是眼前蜡烛突然闪了闪,烛光忽地一下子窜起,迎面朝樊樱扑过去。
樊樱连忙躲开,但手臂还是被烧起一个水泡。
眼前女人眉目一拧,从烛台后面捏出一个老太太的魂魄,扔进了案台中央的一个八卦盘里。
那魂魄瞬间被里面的一道影子拉扯着沉了下去。
“樊樱!”那女人拧眉,“你是不是跟它说话了!”
樊樱低着头,“她哭得太吵了。”
那个女人放大了音量,“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没有对付它们的能力,就不要让它们知道你能看见!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要让自己流血!”
听到这里,樊樱的眉眼稍稍舒展了一些,可是接下来,她的整个脸就又僵住。
“你不是不知道你那体质有多恶心!不是不知道你的血对那些恶心的东西有多么强的吸引力。”她听女人这么说着:“你忘记爸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樊樱低低嗯了声,转身离开,但却又被身后的女人叫住:“见到那个男人了?”
“见到了。”
“他对你有什么反应吗?”
樊樱摇头:“没有。”
女人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加紧些,怎么诱惑他不需要我教你吧?”
樊樱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离开。
她坐在沙发里,并没有动桌面上的蛋糕,只是默默拿出一杯奶茶,慢慢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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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睡着的巫悦突然感觉颊边有股凉意,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却感觉足边也凉凉的。
“……”
好烦,忘关窗了吗?
巫悦睁着眼,却看见眼前是一团人形的黑雾。
她差点吓得尖叫出声。
“巫悦,是我。”黑雾中凝聚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渐渐汇成卓星的样子。
巫悦瞪了他一眼:“干嘛吓人!”
她小声控诉着。
卓星弯下腰,脸离着她很近,他垂着眸子,声音低沉:“巫悦,我饿了。”
巫悦愣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半夜出来觅食的卓星有点可爱。她对男人说:“冰箱里还有一点蛋糕。”
但是,在说这话时,一缕黑雾钻入了她的唇齿间,带着如露珠般的凉意。
男人的手也压了下来,在她的唇缝间来回摸索:“不想吃人类的食物,不想吃怨灵。”
他声音凛冽,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挑食的小朋友。
唇上的力度渐渐加大,卓星身上的那股凉意毫不留情地侵食着巫悦体表的神经。
“天黑了。巫悦,我以为你明白的。”他的声音突然沙哑起来,鼻尖与巫悦相对:“吞噬的那些怨灵让我越来越压抑不住体内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