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失散的还有纪寒。一个处处都比他优秀,处处都能压他一头的纪寒。
丁霄有那么一瞬间地想,这两个人永远消失才好呢。
但是他没想到余明明也会失踪。
没错!他又失踪了……
整整一天,电话打不通,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就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丁霄忍不住地想起司机师傅讲得那个关于蜡烛的传说。
熄灭的蜡烛的人会失去庇护,被小鬼勾走魂魄,那个人会永远消失!
他很确定于明明今早的蜡烛是熄灭的!因为他俩就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不,其实于明明在路上就已经很奇怪了。自从在那个麦田里消失片刻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
他会突然拉着他很正常地跟他说话,但说着说着,又会突然晃神,口齿不清地讲着一些丁霄听不懂的词语。
他会直勾勾地盯着村里的人看,会双目暴突地盯着那个村长,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渗人磨牙声。
丁霄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恶寒,今晚不能再跟余明明住在一起了。但面上仍佯装镇定,他正跟李晓晓几人在村子里寻找,一家一家地敲门打听。
不知为什么,现在也才八点钟,这州安村街道上就已经没了人影。
“这个村子,白天看着还行,怎么晚上就看起来阴森森的。”牧悦可搓着胳膊往他身边凑了凑。
丁霄不由挺直后背,虽然他也觉得有些森冷,但牧悦可得这个行为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女人就是要这样才对。
眼前的门已经被敲开,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打听余明明的下落,就被里面那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呵了出去,那个男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女人,她穿得很少,正牢牢贴着他的肩膀。
“滚一边去,没看到老子正办事儿嘛!”那个男人语气很不客气。
……这个村里的男人好像都很暴躁。
至于女人,丁霄看着眼前那个小鸟依人般的女人。
她不止漂亮,身上还有一种被圈养出来的唯唯诺诺。
他觉得那个女人正透过那男人悄悄看自己。
也对,他可比这些庄稼汉子好多了。
这个村子里的女人好像都很漂亮。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居然被这种男人给拱了,丁霄惋惜。
又一户人家的门被撬开,这次开门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正如丁霄想的那样,她的长相虽然比不上李晓晓,但胜在身上有一种柔弱的气质,女人长得很白,蓝色的吊带裙挂在玉一样的胳膊上,见到众人时怯怯地笑了笑。
丁潇看见她那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顾盼留情。
虽然怀着孕,但丝毫掩饰不了她的风情。
丁霄看得有些痴迷了,唾液腺疯狂分泌,涎液从口中流出。鼻尖好像又闻到了今早喝的那碗汤的味道,浓郁的肉香让他不住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他却丝毫没有奇怪,为什么从这女人身上闻到的不是花香果香,而是一种类似于食物的香味。
她一定是在做饭吧,锅里煮着菜,却不忘给他们开门。
丁霄有一瞬间的恍神,他仿佛看到女人穿着俏丽围裙,弯腰轻轻揭开锅盖的样子。
等晃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女人根本没有看他。
因为一边牧悦可正拽着女人的手,求教她为什么能保养得这么好。
确实是好。
那张脸,那身皮,跟妖精似的,这哪里像人类能有的样子,连李晓晓都比不上她。
他们都看见了门口正对着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女人简直跟现在的她判若两人,不只是皮肤,连五官都好像精致了许多。
那女人没有回答,而是有些胆怯地看向身后的男人,像是要得到男人的允许之后,她才敢开口。
而那男人看了牧悦可一眼,突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你也可以啊,大娘不是给你们送药过去了?”
牧悦可:“那些泡澡的?”
“嗯。”那男的回答。
丁霄突然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难言的腐朽的气息,他心里有些害怕。
索性这家人也没见过余明明,他们赶紧走了。
但余明明到底去了哪里?他真的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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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悦眼前的屋子看起来十分破败,它没有院墙,周围杂草丛生,两扇木门在夜风中忽闪忽闪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