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纪寒:“要不你联系一下晓晓他们?”
就算村子里的人不会害他们,也应该联系一下晓晓,防止她担心。
“我手机没电了。”巫悦解释。
哪知纪寒却说:“我没带手机。”
巫悦有些惊讶,现在还有不带手机出门的人吗?她一分钟不带手机心里就不踏实。
男人回答得很简洁:“没人会联系我。”
很早之前,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手机这种东西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巫悦不明白,人只要活着,不都会与别人产生联系吗?
至少牧悦可就表现得对纪寒很是关心啊。
但她没有问出口,只是小跑地跟上了男人沉默的脚步。
“回去之后,咱们加一下微信吧。”她说。
男人脚步顿了顿,“嗯。”
他的语气很轻,也很柔和,渐渐融化在夜风里。
-
州安村。
汪德全手拿旱烟在家中来回踱步,老二还没回来。
他将烟杆放在桌上,眼露出精光,据说今天中午那群人上山了,然后老二也紧跟着出去。
他跟李老板还有联系。
汪德全觉得,老二是帮李老板“办事儿”去了。
那个叫巫悦的女人,竟然能在献祭中活下来。
不得不让人怀疑那次献祭出现了问题,他将目光放在另一边的老幺身上。
“阿爷,巫医生上山这么久还没回来,要不咱们派人去看看吧。”
汪德全听他这么说恨不得抽他一耳光,“那女人有什么好?她必须死!你忘记你太爷的话了?那只鬼已经很不安分了!”
他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就算不拿那女的献祭也要用她做药,村里的女人越来越少了。
寿命不比女人稀罕?
“你是不是把献祭的事情告诉她了?”他说出心中的怀疑。
汪远航摇头,闷不吭声。
汪德全也习惯了这个孙子孤僻的性格,他又咂巴了一口烟,“甭说那个叫巫悦的会死,跟你一起来的这群人,一个都活不了,你知道吗?”
汪远航依旧没有说话,只眼睛看着外面。
汪德全又说:“这次是李老板好不容易联系上的医院,隐瞒了事实才把她弄过来,你可别坏了我们的事,懂吗?”
这个老幺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整天木着张脸,汪德全一直搞不懂他的心思。
他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只见他依旧低着头,一米八的个子挡住了门口廊灯的所有光线。
“我回去了。”他说。
被阴影遮住的那半张脸倏然抬起来,汪德全对上了他的眼睛。
这是一双比山上的狼崽子还要阴森的眼。
汪德全被慑得手掌一颤,烟杆差点落下,但再去看他时,后者依旧是木头似的样子。
眼看他已经走远,汪德全咋着烟,他看错了?
汪远航从家中回到住处,他先前并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献祭,他也从来不关心家里或者村子里的事情。
他以为这次回村,可以带巫医生给家里人看看。
毕竟结婚都是要见长辈的。
巫医生应该见见他家里人,汪远航嘴上露出病态的笑,巫医生一定愿意嫁给他的。
毕竟他那么爱她。
见过家里人之后,巫医生可以不回医院,他愿意养她,他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她!
她可以像村子里的其他女人一样,一直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待在她现在住的房子里,那是他的婚房。
他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他会每天给巫医生洗澡,用村里的药,让巫医生怀上孩子,只给他生孩子。
他会保护孩子长大,不让别人知道。听孩子喊他爸爸,喊巫医生妈妈。
那声音一定很甜。
汪远航笑出了声。
但是!他嘴上的笑又顷刻间荡然无存。
阿爷他们竟然想杀了巫医生!
汪远航攥紧拳头,阴沉着脸往院中走去。
进屋,李晓晓正焦头烂额地训斥着丁霄:“你们当时发现她不见了为什么不赶紧找她!或者给我打电话?我喊人去找!”
“现在好了,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
“丁霄,这就是你的大局观吗?”
她实在气很了,一道道青筋鼓在额头。
丁霄不说话,一旁的牧悦可却说:“李姐你别这么说霄哥,巫姐是跟纪教授一起消失的,说不定是她想跟纪教授独处,故意这么做的呢?而且余明明不也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