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手段上手段,该用心机用心机,只要是为了去更高的地方,哪怕说点违心话都没什么。等到真正能决定决策方向的时候,你再去为自己想保护的群体摇旗呐喊,这才叫做事——听到没小何?你可不能跟墨大佬学着,整到最后脑瓜都不转了。”
“知道了。”小何笑笑,转而看向我,“怎么今天没喝咖啡,点的纯牛奶啊?”
我说:“是的,今天肠胃不太舒服,就少喝点刺激的了。”
第40章 花开遍地
啊是的, 我承认我又狭隘了。
或许我应该理解小何,就像夏夏说的,他身处两个阵营的交界线上很难做人。甚至杂总也从功利角度跟我分析过, 他这样完全是普通人的做法。
但当我看到他居然还真有脸和我们一起,试图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和我们有说有笑,我还是觉得肠胃不适。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和墨大佬有相似的地方, 我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我也是个过分有原则所以不懂变通的犟种。
只不过我不会真的因此去攻击小何罢了。
夏夏和荔枝都很能体谅小何,也是如常和他相处, 如今四人组里唯一的不稳定因素竟成了我。
当然我也有在努力调整心态, 我知道只因这一件事就否定小何的所有好有点过分, 只是下了的头想捡起来真的有点困难。
是的, 就是下头了。
这也可能源自我和小何之间微妙的关系——夏夏荔枝他们和小何就是朋友关系,但我和小何结缘的起点是一场撮合,我们的相处过程中也会有些暧昧的小玩笑。
比如当他姗姗来迟, 发现夏夏坐在我旁边时,他就会笑笑道:“夏夏姐又抢我位子啦!”
当我穿带兜帽的衣服, 他会上手帮我整理,然后嗔道:“帽子永远都是歪的。”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 我从来都是在座位上看手机、包包的那个,因为小何会自动自发地帮我拿筷子勺子,以及拿来所有可以自助的东西——比如米饭、小咸菜。
总之就是一些,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又隐隐有些超出友情的照料在里面。
这些事情他做起来都相当自然,有时候我都会有种错觉, 就是我和小何到底是不是一对儿?
说不是吧,好像就是我没良心了;说是吧, 我们俩确实没单独约会过,甚至都不会在软件上聊天。
如果说这种半上不下地吊着、潜移默化的接近也是一种手段,那我承认其实是有点用的,至少我确实花了一些时间去对我们俩的关系进行分析和猜测。
然后他就向我们表示他要和我们做地下朋友?
这我要是真的一迷糊和他恋爱了,然后我又一不小心成了众矢之的,他还得跟我做地下情侣吗?就是说这玩意也能叫禁忌恋是吗?
很烦,下头了,肠胃不适,不透气。
这时候一阵花香拂过,一杯饮品被放在我身前:“赠送的。喝点玫瑰红枣茶会舒服点。”
*
我抬头看去,是咖啡师小哥。
不是校外养白柴的那个,是校内给我们当狼人杀法官的那个。
夏夏和荔枝以前经常和学生会的一起来玩,所以跟他已经很熟了。我的话,除了卡文时会来这儿码字找灵感、跟杂总约过一回、玩过一次狼人杀,然后就是这次四个人一起。
对的,因为封校出不去的缘故,这是我们四人组第一次约在这里,之前的话都是去外面。
这个小哥长相没什么特点,平平淡淡的,属于没法给人留下印象的那种,对我来说一直就是NPC般的存在。
谁能想到这会儿近距离一瞅,小脸颊红红的,居然还真有点清秀。
嗯,这跟小何还是两种类型——小何是干净清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清澈少年气,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想压制我。
但是咖啡师小哥一看就是很容易害羞的那种,是清秀而不是清爽,系着围裙的样子看起来居然有些人|妻,可以说是毫无侵略性。
因为确实看不出年纪,我就说:“谢谢哦,你多大了?”
他脸好像更红了,腼腆地笑笑:“我23。”
我也笑笑:“这么小啊。你是店长还是来打工的?”
他说:“就是打打工。”
我说:“你是这儿的学生吗?”
他摇摇头:“不是,就是打工……”
这时夏夏突然插话进来:“啊!那个——我这个,这个什么土耳其蛋黄咖啡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