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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会长是这么跟夏夏说的——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是丁满心思太毒了,但是你得跟他和好。”
“如果你继续和他敌对,他就可以继续卖惨,你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但是如果你向他示好,哪怕只是表面和他成为朋友,私下根本不搭理他,你的情况也会好很多。”
“你想,那个归归对你是友善的,你再和丁满把关系缓和下来,那么剩下唯一一个对你有意见的就是墨大佬。墨大佬这个人我早有耳闻,他根本不足为惧——他可能想做很多事,但他除了学术,其它的一件都做不成。”
“就像奖学金那个事,别说今年了,等到明年都不见得能搞他所说的刊物分级——咱凭什么去给刊物进行分级啊,怎么定哪个是水刊哪个不是水刊啊?分界线在哪啊,差多少分合适啊?哦,人家辛辛苦苦办的刊物,一个出版社养活那么多打工人,你N大上去给人贴个水刊标签,这不明晃晃的骂人吗?这不砸人饭碗吗?”
“你现在说人是水刊,以后哪天人家要是办起来了、牛起来了,你N大的稿子人一篇都不带发的。而且真要说起来,N大出版社本身又有什么呢?咱学校是还行,但咱的刊也就那样啊,你要说分级,N大出版社的刊划到哪一级去?能划最高等吗?咱自己说自己二流刊物?这不自己打自己脸吗?”
“所以说,你只要稳住归归和丁满,其他真的很无所谓。等时间长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丁满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得见。而且你以为墨大佬就看得惯丁满吗?他之所以怀疑丁满,还不是因为知道丁满什么德行?总有一天墨大佬和丁满也会有冲突,你到时候就看戏就行了,早抽身早了事。”
夏夏听得难受:“可是这好恶心啊会长,我被他搞成这样,外面人人都在骂我呢,我现在还要和他做朋友?”
会长“啧”她一声:“不是朋友,是利益共同体!你是有个一等奖傍身了,你的朋友们怎么办?你可以破釜沉舟处处树敌,那你让你的朋友们怎么安心地站在你身边?丁满他才无所谓呢,他又没什么朋友,他只顾他自己。可你就不一样了,你的朋友就是你的软肋,你得让你的形象好转,以后投票时才可能会有他们的份!”
“呕。”夏夏干呕,“知道了会长,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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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听懵了:“所以结果是?”
夏夏说:“所以我现在和丁满是好朋友哦。他还约我今晚一起去操场打羽毛球呢。”
我把筷子一撂,起身道:“我吃饱了。”
夏夏一把抱住我:“你也得来,姐!”
我挣扎道:“我不去!我死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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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确实没有去,因为这超出了我的认知,这太他娘的恐怖了。
羽毛球场人员密集,墨大佬他们那伙人也经常去锻炼,之所以约在羽毛球场,就是表演给他们看的。
据夏夏所说,丁满和她有说有笑地走进羽毛球场的时候,墨大佬他们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可怕。
当晚我就刷到了好几条骂夏夏的朋友圈,无非是说她这种事都能摆平,真是有手段、有心机。
所以我怀疑会长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哄骗着夏夏去和丁满和好——很明显,就算夏夏和丁满和好了,她的处境也没什么好转。
但是会长有句话说得不假——把一切交给时间,大家总会知道夏夏是什么样人,丁满又是什么样的人。
总之,这次事情真的结束了,再说什么话,都已经不合适了。
只不过还有一点点尾要扫。
大约就是夏夏和丁满刚在羽毛球场分开的时候,丁满打了通电话给我,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确定我和夏夏不在一块儿的时候。
他说:“喂,归归姐。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我也想明白了,不管她怎么样,大家说到底还得做同学,没必要搞得太难看。我都能想开,就是你和墨大佬受委屈了。”
我说:“我没什么委屈的,结束了就好。”
他说:“有些事我想和你解释一下。加你好友那天,我承认我对你有些误解,反应过激了,我向你道歉。但是要说我对你外貌侮辱,那是不可能的,至少我本意绝不是这个。还有少民同学的事,我还是觉得我没错……”
我说:“这个你不用告诉我,和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