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荔枝也有努力和宿舍成员保持距离。
他只要醒了就出门学习或闲逛, 很晚才回去洗澡休息,可以说宿舍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个睡觉的地方。
至于荔枝是gay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对别人说——其实荔枝自己从来也没刻意瞒过。
他一直按自己的喜好打扮自己,重要场合也会化妆,桌上还明晃晃放了好几瓶香水。他觉得自己的特征已经非常明显,所以潜意识里会认为其实室友们已经看出来了,只是大家都不提而已。
但实际上在我看来, 他的室友们更可能觉得他家境比较富裕、喜好比较特别,以为他是纯粹的生活习惯不同罢了。
用荔枝自己的话说:“我跟那些伪装直男的弯仔可不一样哦。有些人故意邋里邋遢把自己搞得很像直男, 其实这类人压抑久了,背地里反而玩得花着呢。而且啊,这些人中很多就是想把自己的取向瞒到死,总有一天会去相亲然后结婚的。真的是,滂臭!”
但是你要说让荔枝肆无忌惮地把取向的事儿昭告天下,那也不可能。
依然有些人,尤其是男性,对他们这个群体抱有没来由的厌恶。另还有一些人,不可避免地会因他口中这些“滂臭”的个体而对整个群体产生忌惮,害怕他身上带有病毒什么的。
可怜我们荔枝只谈过一次拉拉小手的恋爱,之后就单身至今,却也要因此被连坐。
所以荔枝他们对小何就评价颇高。按夏夏说的:“小何是个小酷哥啦,就是那种你‘弯’你的与我无关。他真的从来没有嫌弃过荔枝,也没有把荔枝的事儿告诉别人,是个超级温柔的男孩子啊。”
这边正说着话,便听门上的风铃“叮铃”一声,是有人推门进来了。
确实清爽,穿着白T牛仔裤,头发稍微有点湿,不知道是刚洗了头没吹干,还是沾了点水打理了一下。
夏夏伸长了胳膊招呼道:“小何!快来快来,都给你留好座了!”
我也配合地把屁股往一边挪了挪:“请坐请坐,你好小何。”
*
片刻之前,荔枝开着免提给小何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出来玩。
小何压低声音用气音说:“现在?你这太突然了,我还在图书馆呢。”
荔枝说:“在白柴咖啡屋啦,你不是很喜欢那只柴吗,再不来它都要不认识你了。”
小何说:“你玩吧哥,跟小白说我过两天去看它。”
“哦,那好吧。”荔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难得今天归归姐也在,我还想着人多热闹点呢。算噜,我再打给别人好了……”
“你等会儿!”小何立刻打断他,“……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荔枝和夏夏同时尖叫起来,就好像我和小何已经成了一样。
*
我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俩开心,闹闹就闹闹。
而且我也不是“深受情伤”的人,还没到“封心锁爱”那步,既然他们觉得小何不错,那一起喝个咖啡也没啥损失,大不了就当多交个朋友。
小何早上一年学,所以比夏夏他们还要小一岁,比我小四岁。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理解了他为什么会觉得我不错——他的气质和我前男友非常相似。
玩狼人杀那天我光顾着杀了,眼神根本就没往人脸上看,现在仔细一瞅,确实是挺清秀的。
估计是因为从小身边的同学都比自己年长一岁,所以小何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小弟弟”的身份里,于是就比我前男友更多了几分乖巧。
而且他一来,我怀里的柴就开始挣扎,拼了命地往他怀里钻。
我寻思这是迪士尼公主来了吗?
我说:“哇,它真的好黏你。”
他一边抚摸狗头,一边笑笑地解释:“因为我每次来都买罐头喂他吧,不像别人只撸不喂。”
等会,这是在影射我吗。我说:“什么罐头?”
他就熟练地招手道:“老板,来一个三文鱼罐头!”
此时我想的是——三文鱼?我能吃吗?
*
所以在白柴咖啡屋,除了可以喝咖啡撸狗以外,还可以买罐头喂狗。
这个罐头在店里卖是25元一个,这条柴吃完只需要5秒。
吃饱喝足后,这看人低的家伙就彻底抛弃了我,在小何怀里微笑着打起了呼噜。
狗东西,好可爱。
作为氛围组的夏夏和荔枝依然很活跃。荔枝说:“小何家可是养狗大户哦!我记得有一只萨摩耶,柴好像也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