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怎么就不对劲了?”
前男友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我说:“他那双桃花眼,看谁都那样。”
前男友急了:“才不是!我去接你下班,他每回一看到我,他脸色就很难看!”
我说:“他不是脸色难看,他那是脸难看。”
这事儿我当时没放在心上,我觉得纯粹是小伙子神经过敏,不过现在想想,难不成杂总那时候就对我有想法?
不能啊,那时候我有对象啊。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已经回到宿舍了。
我深吸一口气开门,只见里面静悄悄的。
阿月不说话,夏夏和小珍也不敢说话。
看见夏夏对我使眼色,我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关门,尽可能不发出一丝声音。
但是阿月的声音在我身后蓦然响起:“归归,我没招惹过你吧?”
我一个激灵回过头来:“什么?”
她坐在位子上,定定地看着我:“看我笑话很有意思吗?你明明早就见过豪猪,早就知道豪猪在骗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完全懵住了。我忽然记起,阿月根本不知道夏夏也见过豪猪,对于她来说“知情不报”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这一刻,我终于开始信了这个邪——也许杂总说得是对的。
跟这些事贴上之后,就不是我想择就能择干净的了。
第12章 明月
“不是???”能言善辩如我,此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整个事件中,确实存在一个存心捉弄阿月的人,但是那是夏夏。
她故意抢我话头,不让我说话,还一点点引导着阿月把心事说出来。
但关键是,阿月并不知道夏夏见过豪猪,夏夏也并没有透露出这一点。
于是“憋着不说看笑话”的罪名,就落到了我头上。
那现在我能怎么办呢?把夏夏供出来,让事情真相大白?
当然不能,那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
在我做出反应之前,夏夏倒是先怒了:“喂!你自己识人不清,冲别人发什么火?”
阿月也站了起来:“是,我上当受骗我认了,但室友之间是不是多少可以提醒一下?”
“我们没提醒你吗?我说豪猪是海王,归归姐说豪猪长得不行,你听了哪句?”夏夏声音越来越大,“张嘴就教养教养的,真有教养的人也不会把这俩字挂在嘴边!”
阿月似乎被她震了一下,然后语气还是那样正气凛然的:“所以我今晚没有冲你。好,是我不对,我没想到豪猪会是这种人,对你的提醒我没有放在心上,还说了不好听的话,所以我可以道歉,对不起。但是那天你也是在的,我们聊了那么久关于豪猪的事儿,你看她提醒一句了吗?如果后来你没说豪猪是海王,她会补那一句不痛不痒的‘长得一般’吗?你摸着良心说,她那句话到底真是想提醒我,还是一个日后能拿来说事的免责声明?”
“气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夏夏开始张牙舞爪,“这明明是你自己的事,提醒你是情分,不提醒是本分,你凭什么要求……”
“好,那就这样好了。”阿月也坐了回去,翻开书似乎想结束这段对话了,“可能上过班的人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吧。也是好事,就当提前见识了什么是社会,以后你们要是想从我嘴里知道点什么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到这里,夏夏终于忍不住要自爆了:“你在说什么屁话!实话告诉你,那天其实是我……”
“停!”我知道我得喊停了,不然夏夏肯定要犯蠢,“你俩能让我有个说话的空吗?”
*
其实就算这事情里确实有个使坏的人,我所做的事总是可以申辩的。而我之所以有点心虚,是因为我跟夏夏还有一部分事儿没告诉阿月。
就是豪猪到处说阿月缠着他不放的事儿。
如果我现在因阿月的责怪而生气,那直接把所有事全盘托出就行,估计能把阿月打击到崩溃。
但我的目的并不是要和阿月较劲,我是真想让这事儿过去,我想一切恢复如初。
那么最妥善的做法就是继续隐瞒——在阿月心里我是个消息闭塞的人,我能知道豪猪的长相纯粹因为我凑巧是豪猪的师姐,而像我这样的人不知道专业里的一些风言风语,可太正常不过了。
也就是说,哪怕有一天这些流言从别的途径传到了阿月耳朵里,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我现在就没必要考虑这些还没暴露的事,只需把已发生的事情理清就好了:“我当时几次三番想说来着,但你们俩聊得太激动,几次都把我岔过去了。你也可以摸着良心想想,当时我有多少次是张开嘴没说出话来的?到后面我有机会说话时,你已经说了觉得豪猪不错可以试试,那你寻思寻思当时我说点什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