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将军既有意投靠他,自然会费尽心思。
谢望又呷了一口,不由摇头长叹。
正在这时,谢惜漫推着谢寒进了厅堂,横眉瞪目,一脚将谢寒踹到谢望跟前。
谢望一个不妨,吓到手中的茶盏倾洒而下,茶水顺着地上溅出水花,他脸色骤然铁青,用力将空荡荡的茶盏砸向地面。
“谢寒,你好大的胆子!”
谢寒踉跄几步才站稳,又被严厉的父亲厉声斥了一句,吓得抖了几抖,颤着声道:“父亲,都是妹妹的错,她推的我!!”
“混账东西,做错事不认,还赖到你妹妹身上?”
谢望的吼声劈头盖脸下来,谢寒脖子一缩,一句话也不敢回了。
谢惜漫气红了脸,对谢望道:“爹爹你快管一管哥哥,他最近实在太过分了!”
谢望一向最疼爱这个女儿,难看的脸色对她也缓和了许多:“怎么了?闺女。”
“爹爹,哥哥他实在不像话,阿玉是他的嫡亲妹妹,他怎能总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
谢望脸色一僵,谢寒呛道:“谢惜漫,你给我适可而止!我那是关心妹妹的眼神,什么色眯眯?什么色眯眯?”
谢惜漫白了他一眼,走上前戳着他胸膛继续骂,全程没发觉到谢望脸色极其不正常。
谢望迟迟没有回话,谢惜漫又追着说了几句:“爹爹,哥哥他即将成家,倘若让未来的嫂嫂发现哥哥的龌.龊心思,我看他怎么办!”
谢望一直冷沉着脸,谢惜漫以为他在生谢寒的气,愈发气愤骂道:“哥哥简直不是个东西,阿玉是嫡亲的妹妹,他怎么能这样!”
她又接连不断骂了几句。
谢望冷声道:“够了。”
谢惜漫楞了一息,问:“怎么了爹爹?”
谢望甩了甩袖子,坐了下来,训斥道:“你哥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你作为妹妹,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帮一个外人说话?”
谢惜漫第一反应以为父亲在说她帮未来大嫂说话的事,噎住了一阵,才道:“即便是哥哥,也——”
没等她说完,谢望就冷声打断:“一个外人罢了,即便你哥哥要她,她还有反抗的份?”
谢惜漫没料到父亲突然转变了态度,一时没懂他到底意指谁,又追问了一句,却被谢望赶了出去。
谢惜漫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离开之际还不忘瞪了谢寒一眼。
回去的路上,她的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父亲的话,却怎么都不明白,可她现在却隐隐觉得父亲指得并非是未来的大嫂……
到了乐竹院,她仍没有回过神,谢惜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姐?”
谢惜漫忽然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神,道:“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谢惜玉没察觉出姐姐的不对劲,笑着应了一声。
一些念头一旦滋生,便是止也止不住,谢惜漫现在心神极乱,回想起这些年母亲待阿玉的苛刻,父亲待她的冷淡,自己哥哥近几年愈发控制不住的亲近……
她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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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永秋殿,自谢惜玉清早在魏陵的贴身侍卫护送下离开后,宋辰温就长站窗棂前,仿佛被冻僵了四肢,久久没有动弹。
胜公公见他这幅失意的样子,心里难受得紧,便安慰道:“殿下,这事真不怪殿下,若不是那谢姑娘自己私下与摄政王牵扯不清,又怎会发生这种事?”
宋辰温眼睫颤动,良久,冷笑一声。
“王胜,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胜公公才应了下来,身后便响起了一道柔媚的女子声音。
“温郎这是总算看清自己的处境了?”
胜公公见宋辰温没有发怒赶尹裳出去,便十分知趣的退出了殿,留这二人独处。
宋辰温转身走到软榻上坐下,对尹裳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全然当她不存在。
“温郎,我都知道了。”尹裳声音温柔婉转,扭着腰肢在他大腿上坐下,纤细的双臂挽上他的肩颈。
宋辰温睨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女人。
这张脸无疑是美丽的,艳丽妖娆的脸庞,玲珑曼妙的身段,通身作态看得出惯是会取悦男人的。
所以才能依靠自己的优势背叛他,靠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才爬上了龙榻。
宋辰温抬手紧捏她的下颌,咬牙切齿问:“你又知道什么了?”
尹裳娇.喘几声,柔荑不安分的从他衣襟内钻了进去,柔声道:“闻侍郎当年欺辱我,温郎不是在替我报仇吗?”
她在宋辰温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虽然不太清楚宋辰温做了什么,才让桓王对他小小放权,可当她知道宋辰温第一时间去对付了闻侍郎时,她心里是无比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