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同是男人,沈东梵倒是可以理解宋厉远。
他对自己的儿子这般严厉,想必是寄予厚望。
虽然宋厉远不愿认魏陵,但显然也将他当做接班人在培养。
魏栖秋从回忆里抽回来,声音沙哑的不成样:“东梵,我今日看到余姑娘了,她好像和逸儿关系不一般,你查到她是什么身份了吗?”
“这件事寻州跟我提了,我从未听说桓王身边有女人,暂时没有头绪……”
魏栖秋眸色忧愁,他淡淡笑:“好啦,才来大邺两天你就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该觉得开心才对,接下来还要住一个月呢。”
听到这个,魏栖秋才渐渐扬起笑容。
说的对,还有一个月,她一定还有机会见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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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灿烂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投入。
偌大的黑漆描金罗汉床上躺着两道身影,阳光洒入,照映在男人的面容,勾勒出俊美的五官,薄薄的软衾内,男人结实的臂膀紧紧勾住身旁女子的娇柔腰肢。
魏陵缓缓掀开眼皮,下意识垂眸看向未着寸缕,半边身子都伏在他身旁的谢惜玉。
掌心慢条斯理摩挲她滑腻的背脊,唇角微勾。
他似乎有些明白魏明当时为何那样了。
昨夜,他切身感受到谢惜玉属于他时,才真真切切有种踏实感。
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了正常人的情绪是件好事,这样他才能清晰体验这份快乐。
日上三竿,谢惜玉被外头的日光闪得蹙眉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和魏陵紧紧依偎的场景。
她楞了须臾,脸色轰隆一下红得冒烟。
昨夜的事霎时间在她的脑内不停来回穿梭。
魏陵见她醒来,低笑一声,猜想她脸皮薄,也没有打趣什么,反直接将她松开,转而起身从黄花梨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
不过眨眼,很快他便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谢惜玉坐起身裹紧软衾,红着小脸讷讷问:“殿下……那我穿什么?”
昨日她的衣裙都被魏陵……现在皱的,染的不成型,哪里还能穿?
魏陵没回答,只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裙,放置她面前:“你在王府住过一段时日忘了?这屋里的裙子可都是你的。”
谢惜玉缩在软衾内傻傻地点点头,而后在魏陵炙热的目光下,慢吞吞移到榻沿,伸手就要接过那套裙子,却很快被魏陵挪开。
他神色坦然,像在说今天天气多好一般自然:“过来,我来为你穿衣。”
谢惜玉慌乱无措,清楚明白自己现在未着寸缕,昨夜是晚上也就罢了,现在可是青天大白日呢?
正在她要拒绝之时,门外传来黛翠的声音:“殿下,靖王殿下和长公主都来了,现正在凛雪堂等您。”
黛翠站在门外,半晌没听里头传来动静,正想着要不要再提一嘴时,便听屋里传来一句:“让他们侯着。”
紧接着便是低弱的呻.吟娇喘声随之响起。
半个时辰后,魏陵面色舒朗走出屋内,淡声吩咐:“将里面清理干净,若是姑娘身子不适,就请盛神医来给她诊脉。”
黛翠因方才闹出的动静,心里震惊不已,直直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应答。
等目送魏陵离开后,黛翠才脚步轻缓踏入室内。
里间,雕花窗紧紧闭上,空气中似乎飘散着黏糊的暧昧气息,地面上还有两套皱得不成型的衣服。
谢惜玉满脸通红,将自己从头捂到脚缩在榻上。
黛翠心里暗喜,憋着笑意唤了一声:“姑娘?”
半晌没得到回应。
她只能默默将地上褶皱的裙子和倒地的物件一一整理,随后立在榻边:“姑娘,已经备好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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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陵阔步跨入凛雪堂。
宋锦蹭地站起身,蓦然想起几个月前,她夜深来王府那次。
现在想来,魏陵那会儿怀里抱的女孩便是她的女儿。
她竟那般愚蠢,被欺骗了那么久。
魏陵眸淡无波地扫了二人一眼,“怎么,长公主和靖王大清早来王府有事?”
宋厉远蹙眉睨他,开门见山道:“你若是将公主的女儿掳到了府内,就还给她。”
魏陵最烦宋厉远在他面前摆一副父亲的姿态。
随后他敛目撩袍落座,乜他一眼:“靖王这是在命令本王?”
宋厉远面上淡笑,眼底却森寒:“桓王殿下堂堂男子汉,强占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若是传扬了出去,恐有损殿下的颜面。”
魏陵偏头,面带诧异看他:“靖王离京多年,怕是不知这大邺百姓最是信赖谁?”
他早已不是那个任由宋锦拿捏,任由宋厉远搓扁揉圆,不顾他的安危,动辄将他扔到森林里磨炼的无知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