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贤予显然对病院的地形一清二楚,带着俞枕夏弯弯绕绕,居然从一个后门绕了出去。
翻墙的时候,他再次展现了矫健的飞人技能,一爬一跳,就出去了。
独留俞枕夏立在墙内风中凌乱。
俞枕夏:“……”
下一瞬,一颗脑袋从墙外冒出来了。
商贤予:“……差点把你忘了。”
他翻回来,试了几个方式,但俞枕夏体格有限,体力也有限,怎么也上不去,最后商贤予叹了口气,背对着她半蹲下去:“来,哥哥背你。”
俞枕夏鼻子一酸。
她上前两步,伸出手臂紧紧搂紧商贤予的脖子,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衣物,直达俞枕夏的心口,滚烫如焰火。
商贤予:“还是……稍微松开点,哥哥快要被你勒得缺氧了。”
俞枕夏松开一点,心想:我还被你亲得缺氧咧。
她又一次问了这句话:“我会不会很重?”
商贤予站起来,垫了垫:“超轻的~”然后叮嘱了俞枕夏一句‘抓紧了’,轻快一跳,两手攀着墙沿,肌肉瞬间涨起来,两个人就跳上了墙,下来的时候也是一样轻松快捷。
俞枕夏就像是一个背部挂件。
下了地,俞枕夏才看到这是一片人工湖,商贤予没有把她放下来,背着她踏过偏僻的小路,还感叹了一句:“挺好的,还拉了个玩伴,你跟我还挺有缘……”
“哎,我没什么朋友,稍微熟一点的同学都在准备高考……”他嗓音如微风轻抚过俞枕夏的心脏,让她舒服得快要醉倒,“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啊。”
俞枕夏的脸紧紧贴在他的后颈处,问:“那你呢?你……生了什么病?不能去上学了吗?”
商贤予‘嗯’了声,继续道:“我的脑子里从小就长了东西,只能定期复查……哎,不知道是不是读书太厉害了,这两年长大了不少,压迫神经了,必须手术。”
“好一点的话,就影响视力吧,还有失明的风险,如果差一点呢,就嗝屁了。”他叹了口气,“我想……出去好好玩一天。”
俞枕夏穿书时已经二十五岁了,商贤予比她大六岁左右,现实中至少活到了三十岁。
她想起商贤予脑侧的伤疤,约莫就是这次手术的伤口了,她语气认真地安慰道:“不会的,你顶多近视戴眼镜。”
“那哥哥就借你吉言了。”
距离最近的马路还有一段距离,商贤予背了她一路,两人谁都没有初相识的尴尬期,絮絮叨叨说个不听。
商贤予休息了一会儿,说:“再多送你一个秘密。”
认真地听完商贤予在校园里叱咤风云,封号学神的故事,又听他这样说,俞枕夏问:“什么秘密?”
商贤予:“我在写言情小说,啊……这么说真的好羞耻,但是吧,我还蛮喜欢的。”
俞枕夏极其小声道:“……我知道。”
商贤予没听清:“嗯?”尾音上扬,表示疑问。
俞枕夏转移话题,问:“写了什么?我想听。”
商贤予又把她往上垫了一下:“哦,故事是这样的……”
接下来就是一大段剧情概括。
俞枕夏:“……”这不就是《昨日玫瑰》的故事雏形吗?
虽然故事情节还不完善,全程没有出现过人名,而是用女主男主以及配角等词语来代称,但俞枕夏还是立即辨认出来了。
商贤予说完,问她感想:“怎么样?”
俞枕夏晃晃小腿,蹭蹭他的腿侧,轻声道了句:“哥哥。”声音软软糯糯。
商贤予有点被甜到:“啊。”
她闭了闭眼,鼻尖凑到商贤予有些出汗的后颈处,没什么异味,反而是弥散着一股清爽的柠檬香气。
有点像刚从冰箱里掏出来的波子汽水,俞枕夏又将脸贴了上去:“哥哥……”
商贤予白净的耳尖明明藏在发丝中,却诡异地被太阳晒红了:“嗯。”
俞枕夏说:“能把我写进小说吗?就写成那个坏女人,用我的名字。”
商贤予疑惑不解,道:“可以是可以……”他问为什么。
俞枕夏:“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商贤予哽了一下:“……”批评她,“小屁孩啊你。”
俞枕夏笑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刚穿进书中的抑郁、痛苦……后来遇到了这个看似冰冷,实则温暖炙热的灵魂。
俞枕夏轻声说:“没关系。”
因为有你在,所以我已经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