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枕夏发出‘嘬嘬’的声音,伸手挠挠他的下巴,然后又狂‘嘬嘬嘬嘬’,嘬得商贤予绷不住脸,脑袋左摇右摆的,都逃不出俞枕夏灵活的指头。
他咬了咬唇,似在忍笑:“不准挠。”
俞枕夏的恋爱水平时高时低,发挥全靠爆发,此时正是嚣张buff叠到最高的时刻。
她丝毫不怵,继续挠挠:“啊……为什么啊?”她想起下午商贤予毫无心理负担地学猫叫,又道:“小猫咪天生就是要被摸摸挠挠的。”
商贤予放弃抵坑,阴影下的唇角勾了勾:“小猫咪还想亲亲摸摸你,你知不知道?”
虽然才刚刚确认恋爱关系,但商贤予表现得百依百顺,因此俞枕夏现在还稳如老狗:“我知不道呢。”
我害羞,但我不说。
商贤予:“嘁……”
俞枕夏玩够了,逗够了,想要把手指头收回来,正正经经地跟商贤予说话。她当然不是马上就回酒店了,现在十点多,将近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出头就是商贤予的生日……
俞枕夏察觉到从手指传来的湿热温度,脑子突然轰地一下,如一栋不堪重负的老公寓那样,跳闸断电了。
商贤予在身边人的手指将要离开的时候,转头过来,脖子稍稍往前伸了一下,叼住了俞枕夏的食指与中指的指尖,犹嫌不够,似乎怕她逃脱,又往前啃了一口,啃到中段的指节位置。
他轻轻磨了磨牙,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但俞枕夏竟然诡异地听懂了:“……不想回去。”
俞枕夏已经宕机了。
说话间,商贤予的舌尖上下翻动,蹭过俞枕夏的指缝,显得极为色气与暧昧,湿热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包裹着她的全身。
俞枕夏忍不住那股想要屈指夹住他那调皮的舌尖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说:“不回。”
她又说:“……撒嘴。”
商贤予是有点子叛逆在身上的,似乎还暗含着报复俞枕夏刚才的挠挠之仇的心思,含糊着拒绝道:“不要。”说完,又用牙齿磨蹭着咬了咬。
他的虎牙有点尖,自觉自己这回有点用力过猛,问她:“痛吗?”
他哪里知道俞.嚣张.枕夏下已经被打回原形了,现在内心慌得一比,符合着他的话说:“……痛,快点撒嘴。”
商贤予没有听她的,反而合上唇,舔了舔她的指头,好像在替她舔舐着伤痕,表示亲近与安慰。
俞枕夏:哦,我死了。
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一串乱码当中,最后只是红着耳朵,吐出一句:“不咸吗?”
商贤予:“………………”
俞枕夏把指头拔出来,安静的空间中发出‘啵’的一声,有点像红酒开瓶时发出的声音。
商贤予躺了回去:“……还好。”
在商贤予疑问的表情中,俞枕夏从副驾驶储物箱里抽出一张纸巾,盖在了车内后视镜后方的便携式摄像头上。
她又猛地解开了安全带,侧过身,脸几乎红得要在夜里发光了。俞枕夏假咳几声,压低声音,好像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地下交易,她说:“……让我尝尝你有多咸。”
商.小饼干.贤予:我女朋友,鬼才。
……
两人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根据俞枕夏的导航,终于到了浪琴时代广场,下车时距离零点只有十五分钟左右了。
广场中央是一片音乐喷泉,灯光闪烁,整中心是一尊女神像,琉璃材质使她看上去庄严宝相,美得不可方物。
光映在商贤予的身上,衬得他颈侧点缀着的数枚微红的印子极为明显,在冷白皮上,那简直像是用烧烫的烙铁烙上去的一样。
俞枕夏从后备箱拎出一个包裹在精致打包盒中的蛋糕,蛋糕的个头特别小,只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在半透明的盒中,可以看到最顶端的红色草莓斜斜地躺在奶油中。
商贤予问:“你什么时候买的……”他们俩今天堪比连体婴,根本想不出俞枕夏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俞枕夏淡定道:“我有助攻。”林氏小红娘,简直不要太给力。
十一点五十九分,俞枕夏已经拉着商贤予到了最边上的雕塑后方,两人笼罩在高大雕塑的阴影中,俞枕夏在小蛋糕上插了一根蜡烛,点燃了它。
细小的火苗比周遭的灯光黯淡得多,也温暖得多。
焰色的光影在两人的脸上晃动着。
一分钟,六十秒。
稍纵即逝。
地上的喷泉随着音乐启动,跳动的音符带动着水柱的起伏,广场上围聚的人多了起来,纷纷拍照留念。
雕塑背后,商贤予双目紧盯着俞枕夏,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