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对于沈梦璐的蛮不讲理非常厌恶,他们家开了一个农副产品售卖店,妥妥的□□,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竟然还想上幼儿园,她请了一段时间假,今天才销假,这才让这资本主义家的狗崽子混进来,她今儿就是想要把这狗崽子赶出人民的学校。
“你们家□□,来了幼儿园,不老实呆着,竟然还敢打人,不开除你们,开除谁。”
园长年轻时候是省城一家富贵人家的童养媳,可过得还不如一个丫鬟,经常挨打受骂不说,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还要做很多的活。
是解放军来了后,救了她,让她能够回到自己家,还能够读书识字,后来更成了一个老师,所以她很感谢新社会,很痛恨资本主义。
沈梦璐可不管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儿子被欺负了,还要被园长侮辱,这事儿她忍不了,大声说了句:“很好,既然园长不讲理,那也甭怪我了。”
扭头弯腰抱起儿子,道:“幼儿园说了理,我们去找能说理的地儿去。”
本来以为经过上次的闹腾,大家不会把他们家当成□□了,没有想到大家明面上是不说了,可还要区别对待,这次她非要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了。
园长看沈梦璐走了,以为她是羞愧的,哼了一声后,便开始教育另外三个小豆丁,“你们作为工人的孩子,怎么能一点骨气都没有,竟然跟资本家的狗崽子抢玩具,能不能有点出息?”
而这话被去而复返的沈梦璐听了个正着,她冷漠一笑,“既然园长有骨气,把我儿子的玩具还回来。”
园长指了指墙角的玩具小汽车,说道:“赶紧拿走,别脏了我们幼儿园的地。”
沈梦璐气地差点过去撕她的嘴,只是反唇相讥道:“有你在,这幼儿园的地还真干净不了。”
这样的人亏的还是园长呢,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吗,她就算不开除她儿子,她也不敢让自己儿子在这样的幼儿园上课。
气冲冲地抱着儿子出了幼儿园,沈梦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但出气好办,把她儿子被歧视的根除了,就有些难办了。
不过不好办,也得办,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那么她就联合其他几家的个体户一起办,她儿子被歧视,那么他们的孩子肯定也不会逃脱,团结起来才能办大事。
心里计议好,沈梦璐便看了看儿子的脸,心疼地问:“小核桃,告诉妈妈,脸上的伤疼不疼?”
小核桃小胸膛一挺,奶声奶气道:“不疼,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沈梦璐额头上掉下一团黑线,平常教他背古诗学不会,教他学数数也学不会,他爸爸教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她又仔细看了看脸上的指甲印,就是一道浅浅的划痕,并不严重,连抹药都不用,也是小崽子打架次数多了,让她对伤口都麻木了。
“唉!”
她在心里长长地叹口气,这才两岁多,就天天打架,等他再大一点,她已经不敢想象经常被老师喊去学校的场景了。
“哎哟,这到底谁打的?”
回到家里,张桂花看到孙子脸上的伤心疼坏了,直搂怀里喊心肝宝贝。
就是平常不苟言笑的朱全新也是心疼,不住地说道:“小核桃还小,就应该再长大点再去学校。”
他孙子在幼儿园年纪最小,到了可不得受欺负吗。
沈梦璐瞅着平常教育儿子,从来都是严厉有加的公公,竟然对孙子这么宽容,心里早就已经不奇怪了,隔辈亲嘛,她已经习惯了。
“爹,娘,我不打算让小核桃去咱们街道幼儿园了,这个幼儿园的园长歧视小核桃。”
虽然说出来会让公婆生气,但她还是说了,这不是小事,后头肯定还要闹腾,瞒不过老人的,还不如告诉他们,让他们和她一起处理这件事。
张桂花闻言怒了,“亏得还是为人师表的,狗屁,咱们不去这个幼儿园上学了,我这就去问问她,国家领导都让我们开店,她凭什么嫌弃我孙子!”
朱全新也很愤怒,但他看着沈梦璐波澜不惊的脸,知道她肯定有对策了,便问道:“老三家的,你准备怎么做?”
“爹,我是这么想的。”沈梦璐回道:“团结力量大,我想和省城其他的个体户坐下来,一起商量商量,他们家的孩子肯定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朱全新闻言赞同道:“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
他怕别的个体户看不上儿媳妇一个女人,看轻了他。
沈梦璐不知道公公的担忧,但还是同意了他跟着一块去,多个人也能多一份底气。
他们先去找了一家开饭馆的,这家店是夫妻店,俩夫妻丈夫在机械厂工作,妻子在市政府大院的□□家里当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