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
棠荔慢慢攥紧拳头,“来人啊,来人!”
无人应答,院中侍立的宫女太监不敢上前。
她依旧是那个傀儡皇帝。
“陛下有何事要吩咐。”
祁绪风来到她身后。
棠荔猛地转身,脸颊气得通红,眸子因为生气盈满泪光而亮得惊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不懂陛下说什么。”祁绪风瞧着女孩的样子,微微眯起眸。
她在跟他生气。
彻彻底底的生气,不是嗔怒,不是羞恼,是生气。
往常她发脾气,只是奶猫挥爪子。
这一次,倒有些气势。
若是穿上黑红色的帝王衮服,立于朝堂之上,像这样斥责群臣……
祁绪风觉得那幅画面甚是美妙。
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
“内务府搬走的家具呢?朕有东西要找。”棠荔勉强稳住情绪,希望祁绪风能还给她。
男人哦了一声,有点意外似的,“那可糟了,臣已经吩咐把那些家具烧了去去晦气,现在,只怕变成灰烬了吧。”
棠荔一愣,继而浑身颤抖起来。
“你故意要毁掉那两件东西,那只是两件朋友送的东西你都不能放过吗?!”
棠荔又气又伤心,娇糯嗓音已然哽咽,珍珠似的泪珠滚落腮边。
祁绪风上前一步,“看来在陛下心里,那两位朋友很是重要。”
“那陛下应该早早告诉臣,何必要藏起来呢。”
“我为什么藏起来右相不知道吗!”棠荔豁出去了,“没错,在我心里,那两位朋友就是比你重要!”
78号在空间里倒吸口气,替棠荔点了根香祈福。
完了完了。
这祁绪风也太不做人了!
谁来治治他啊!无法无天简直是!一点不尊重小荔枝!
还是折鹤跟斯渡好。
棠荔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可她无法接受信物就那样被烧掉。
那可能是跟师尊,跟斯渡哥哥最后的联系,她是想带回现代世界给爸爸妈妈看的!
他们对她来说都是重要的人。
78号看着对峙的两人,心道不好,准备随时跟总部汇报黑化值的情况搬救兵。
但出乎意料的,黑化值很平稳,没有要涨的迹象。
甚至,在女孩气得大哭出声的时候,还往下掉了掉。
78号【……??】
这是什么走向?
祁绪风望着面前大哭的小皇帝。
那样难过,是为了别人。
她这三年,是否知道他的消息?
如果知道,得知他偏执疯魔的样子,有没有动过一点恻隐之心?
祁绪风这么想着,低问出声,“那两位朋友当真是女子?”
“是男人!行了吧!跟你一样好看的男人!”棠荔难过得要命,推开祁绪风跑走。
右相在原地站了会,低叹口气去找人。
最后在御书房找到撅着嘴一边抽泣一边批折子的小皇帝。
“陛下的眼泪都把折子浸湿了,臣还怎么看。”男人缓步走过来。
“要你管!”棠荔倔强地用手背狠狠抹泪,奶凶奶凶的。
“我用不着你,我可以自己批!”
第55章 陛下心里,我和他们谁更重要
泪珠接连不断,把面前的奏折打湿,字迹模糊,墨汁晕染。
棠荔委屈地用手去擦,却模糊得更厉害。
棠荔更想哭了。
为什么奏折都欺负她!
一方手帕递到面前,被女孩推开,“我不要!”
棠荔听到了祁绪风的低低叹息,继而,是男人身上的冷香。
右相大人拿着手帕,轻柔地给委屈的小陛下擦泪,“犯错的是臣,怎么陛下哭成这样。”
棠荔泪光盈盈地瞪他,很想做出凶恶严肃的模样,可湿漉漉的小脸怎么看都没有那种效果。
眼尾湿红一片,鼻尖也红通通,惹人怜爱。
祁绪风仔细地给女孩擦好脸,又换了块帕子,“都说女子是水做的,陛下哭起来,只怕连皇宫都能淹没。”
棠荔哼了声往后躲,吸了吸鼻子哑声嘟哝,“哭死也不用你管。”
男人放下帕子,叹了口气,“那臣要心疼死,如何能不管。”
祁绪风从怀里拿出荷包放在桌上,“况且,陛下心爱之物,臣怎么会扔掉烧掉。”
棠荔愣了下,抬眼看看他,扑到桌边打开荷包倒出来仔细检查。
小雏菊手链和宫铃完好无损。
祁绪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陛下可放心了?”
棠荔抿着唇不说话,没怎么消气。
祁绪风半跪下身,拿过宫铃,在女孩紧张的眼神中给她系到腰上。
又牵起她的手,把小雏菊手链给戴上,末了,端详一番,“不像是大渝境内的工艺技法,看来真是别国工匠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