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床大叔的床位也在下铺，和陈立衍的床挨着。
就这样，四个男人挤在两个下铺拼成的床打牌，打到天都黑了。
车厢里的人全被吸引过去围观。
晚饭那会，陈立衍本来想去给林晚晚打饭的。
林晚晚拒绝了，说要跟姚湘湘她们去餐车那边吃，回来再顺便给他们打饭。
下午的时候，曾宇赢了钱，爽快拿十块钱把隔壁床婶子的卧票换了。
隔壁婶子的床和林晚晚的挨着，都在上铺。
陈立衍打牌不睡觉，曾宇也不睡，林晚晚就让姚湘湘和王佩珊和她一块睡，三人挤两个床。
一群男人一直打牌打到第二天。
姚湘湘和王佩珊家在省城的郊外。
翌日天蒙蒙亮，两人就早早起床拉着行李下车了。
林晚晚醒来的时候，两人早没了踪迹。
“到了？”
听到火车的报站声，林晚晚迷迷糊糊睁眼。
“嗯，收拾一下准备下车了。”
陈立衍长手长脚将林晚晚从上铺抱了下来，然后开始收拾林晚晚散落在上铺的物品。
“你们不会打了一晚上的牌吧？”
林晚晚瞥了眼坐在下铺蔫啦吧唧的曾宇。
“你说呢？”
一晚上没睡，曾宇眼下乌青有点重，困的直打哈欠。
曾宇有点纳闷，以前他在省城天天晚上通宵出去玩都不困。
在乡下生活几个月，天天八九点就睡觉，作息被打乱了，这会一晚上不睡就困到不行。
“你们可真能熬。”
林晚晚真佩服他们。
“能熬个屁，困死我了。”
曾宇困的直打哈欠，眼泪哗啦啦的流。
“先走了，回家补觉去，谢谢你的卤蛋了。”
火车终点站到了，曾宇行李少，就一个背包。
火车门一打开，曾宇就率先冲了出去。
“等他们先下去。”
下车的人太多，陈立衍拿的行李太多，怕林晚晚被挤到，开口。
“也行。”
林晚晚也不喜欢跟他们挤。
反正这一站是终点站，晚点下也不碍事。
一直到车上的全部下完了，林晚晚才慢悠悠走了出去。
陈立衍提着行李跟在后面。
“你不困？”
前天晚上陈立衍杀猪，没怎么睡。
昨晚上，陈立衍打牌，也没睡觉。
连着熬了两个通宵，陈立衍竟然看起来还精神抖擞的，比曾宇那货看着还精神，林晚晚有点意外。
“还行。”
许是年轻，又或者习惯了，陈立衍确实没怎么感觉到困。
“你悠着点，少熬点夜。”
陈立衍睡眠一直都特别少。
前段时间，陈立衍经常去镇上打零工，晚上十一二点才到家，早上五点多又起床去上工了。
后来和赵辉养鸭苗后，陈立衍更是经常大半夜去后山，凌晨才回来，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林晚晚都怕他哪天会猝死。
“哦。”
女孩难得关心自己，陈立衍面上淡淡的，心里实则美滋滋。
“现在是直接去你家？”
陈立衍问，语气有点忐忑。
第一次上门见岳父岳母，陈立衍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当然了，走吧，带你去我家看看。”
林晚晚说着小手自然挽上了陈立衍的手臂。
车站人多眼杂，怕两人关系太亲密对林晚晚名声不好，陈立衍本能将手抽了回去。
林晚晚继续挽。
陈立衍还想抽。
“再抽我就亲死你！”
林晚晚威胁。
陈立衍没敢动弹，任由女孩挽着自己的手臂。
两人男俊女美，吸引不少路人侧目。
“不害臊，光天化日搂搂抱抱的。”
李香蓉就跟在两人身后，酸溜溜开口。
王志勇瞥了眼李香蓉，没搭话。
这里可是省城，不是他们那山卡拉。
这里男女关系相对乡下开放多了。
林晚晚和陈四又是夫妻，亲昵一点没毛病。
倒是李香蓉，处处透着一股子的穷酸劲，说话都是酸溜溜的，还不如人家林晚晚大大方方的。
“你们这好大啊。”
“人好多啊。”
“这人穿的裙子真好看。”
第一次来省城，李香蓉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什么都新鲜到不行。
走出火车站，看到车站外面一排排的小汽车，李香蓉眼睛都看直了。
好多洋车啊。
有些洋车看起来比陆景飞那辆还高档。
看着那些人三三两两往洋车里钻，李香蓉羡慕到不行，要是她也能坐上这种车就好了，最好还能开到村里威风一下。
“你啥时候也给我买一辆这种洋车啊。”
李香蓉问。
“晚上睡觉枕头垫高点，梦里什么都有。”
还想买洋车。
他连自行车都买不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