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揍记得带我,我帮你拿麻袋。”
林晚晚小声开口。
陈立衍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两人前脚离开,后脚陈富荣来了。
“陆知青,你这是又被人打了?”
陆景礼的脸上又青一块紫一块的,陈富荣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又是陈四打的吧?
他也太过分了吧。
连着打了人家三次。
还有,打人就打人,还尽往人家脸上招呼。
啧啧,多俊的小脸,怎么狠心把人家打成这样。
人家是和你媳妇有过一段没错。
但那也是婚前啊。
这陈四,找时间还是要敲打敲打他,别整出人命才好。
“没,早上摔了一跤。”
陆景礼一如既往的否认。
太丢人了。
他可不想承认自己光天化日下被人套麻袋揍。
“你啊,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嘴上这么说,陈富荣心里却在犯嘀咕。
这陆景礼莫不是被陈四威胁了,都被揍成这样了还包庇陈四。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难做人。
人生啊,难得糊涂。
“咳咳~”
陈富荣咳嗽一声,进入正题:“对了,我找你是想让你帮忙写一份离婚申请书。”
“嗯?”
陆景礼没懂。
陈富荣尴尬解释:“就陈卫松和杨露露最近不是闹离婚吗,他俩大字不识一个,让我帮忙写份离婚申请书,我一个庄稼汉哪懂这些玩意,只能找你了。”
陈富荣是识字的,但是离婚申请书什么的,他是真不会写,也没写过那玩意。
这年头离婚是很丢人的事,庄稼汉基本都是打死也不离婚。
他们村离婚的人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他是真不知道那玩意要怎么写。
陆景礼是城里来的知青,写的一手好字,陈富荣只能找他了。
“杨露露同意了?”
陆景礼诧异开口。
陈卫松家的事他也听说了点。
说是杨露露把大壮耳朵打聋了。
这几天陈卫松和陈富刚一直带着大壮到处找医生看,昨天才回来,听说小孩耳朵是彻底坏了。
“不同意能咋的,这婆娘的心也是忒狠,那么小的娃也下的去手。”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以前陈富荣是最不支持陈卫松离婚的。
但是现在,陈富荣有点后悔了。
要是他当初不劝合,没准大壮的耳朵就不会聋了。
太可怜了,都没满六岁呢,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行,我写。”
陆景礼接过纸笔。
……
陈家。
林晚晚和陈立衍回来的时候,院子里满满都是人。
就连很少出现在人前的陈贵强也破天荒出来了。
陈贵强躺在院子中间的躺椅上。
陈庆海则坐在旁边的长板凳上。
院子里的气氛有点严肃。
就连一向活泼的陈西也没说话。
陈西和陈东刚骑自行车回来。
两人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在大眼瞪小眼。
“奶奶,你到底要说什么赶紧说,我都快饿死了!”
陈北催促,气的直跺脚。
他想吃肉包子、想吃红烧肉、想吃鸡肉、想吃大米饭。
李婆子抠门的要命,天天都是稀饭煮红薯,就不是人吃的。
在李家这几天,他都快饿死了。
“你给我闭嘴!”
陈立国抡起拳头又准备揍人。
陈北吓的脖子一缩,整个人躲到了李秀花身后。
刚在田埂里被揍了一顿,陈北很怕陈立国。
“陈立国,你有病吧,小北可是你儿子,你整天没事吓唬他干嘛!”
李秀花也火了,特别是想到早上陈立国在田埂里把陈北打的嗷嗷哭,更是心疼到不行。
这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儿子,捧在手里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妈,你到底要说什么赶紧说,小北都快饿坏了。”
早上和张春霞打了一架,李秀花被扣了一天的工分,全身还脏兮兮全是泥。
回来后,李秀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本以为家里还有肉包子之类的,结果去厨房一看。
好家伙,什么都没了。
包翠莲和大房四房连着几天吃独食,李秀花这会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早上在李家就喝了点稀饭煮红薯。
这会都12点半了,家里还没做饭。
李秀花一个大人都饿到不行了,更别说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行了,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包翠莲看了眼从门口走进来的林晚晚和陈立衍。
“咳咳~”
包翠莲清了一下嗓子。
然后缓缓开口:“今天开始分家。”
“分家?”
李秀花和张春霞异口同声。
前者惊讶,后者则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