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走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话,“你若敢有半分对不起攸宁,这江山我会抢过来。”
这对不起攸宁的事,应是包括了扩充后宫。
赵宸要抢过去的,应也不止江山。
赵宸守在皇陵,是在守护攸宁,是在震慑他。
赵宸有自己的私兵,他是知道的。那私兵这一年来发展壮大,已经有两万多人。现在那些兵马都潜伏在皇陵附近,且并没有刻意隐匿行踪。
另外,经过近一年的筹谋,定北军的十几万兵马实则已经在赵宸的掌控之下,乔昆乔将军在定北军中威望甚高,那些将领如今都听他号令。即便成郡王去了,一时半会恐也不能掌控局面。
若是赵承渊一旦有半分对不住攸宁,以赵宸的性格,应是会不顾一切地发动战争。
赵承渊笑了笑,“你说的对。赵承彻纵有万般错,也是他的父亲,他该尽孝道的。”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他的结局不会是皇陵。”
“嗯。”
韩攸宁理解的是,赵宸最终是会离开皇陵,去他的封地康州的。
她抿了口茶,放下茶杯。
赵宸的事,只能就此结束。
他在皇陵守着尽孝道,然后哪日想走了便去康州。
韩攸宁抬眼看赵承渊,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我之前误会你……”
赵承渊不愿她因着赵宸向他道歉,出言打断她,“你我夫妻,何须分得如此清楚。若说你误会于我,也是我未曾与你言明的缘故,是我有错在先。”
韩攸宁的自责却也不仅仅是因为误会赵承渊,还是她不该为了赵宸,对赵承渊起了不信任。
赵承渊行事从来都是顾全大局的,哪怕他心中有仇恨,也不曾泯灭他的理智,做那等泄私愤的卑劣之事。
还有,哪怕是她再回避,她和赵承渊之间总是不可避免地夹着赵宸,这对赵承渊来说很不公平。赵承渊这两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子——当然要除去前世她死后的时光,可是他却要不断地被赵宸强大的存在感所困扰。
韩攸宁主动握上他的手,轻轻攥了攥,认真道,“是我错的更多些。以后不会了。”
赵承渊看她如此,倒像个跟先生乖巧认错的小娃娃,他笑着促狭道,“既然知道错了,要如何补偿为夫?”
“补偿?”
韩攸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见赵承渊已经越过两人之间的矮几,俯身靠近她。
他身上淡淡的紫竹香萦绕在鼻息间,让人心神轻晃。
“对,补偿。”赵承渊的声音低醇,带着些许沙哑暧昧。
他抬起手,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脑后托住她,不容她后退的强势姿态。
他这个样子太有侵略性,韩攸宁不由得想逃离,她努力后仰,想寻找一个安全的距离。可在她脑后的那只大手霸道地抵着她,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双魅惑众生的凤眸,此时里面含着笑,还有丝丝缕缕的情愫,离她越来越近。
近到,他高挺的鼻尖抵上他的,他的呼吸与她的纠缠。
韩攸宁没出息地脸红了,心跳如鼓,她结结巴巴道,“你,你要作甚?”
赵承渊轻笑,“你说呢?”
“我……”
韩攸宁只说了;一个字,那红艳欲滴的唇便被堵住了。
他的唇很薄,很软,辗转吸吮,纠缠。
成亲这一年多来,他的吻技愈发纯熟。他但凡想要出手,韩攸宁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不过片刻便缴械投降。
而今日这次,赵承渊有心将赵宸留在攸宁心里的影子驱逐干净,更是不遗余力。
他的吻温柔缱绻,又带着几分霸道,似能摄人魂魄,带着韩攸宁进入一种混沌状态,轻飘飘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在她身子虚弱无力时,撞到了矮几上的茶盏,清脆的哗啦声起,将她的神志拉回来几分。
她推开他,面红如潮,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颤着手去扣衣襟上的扣子。
赵承渊好整以暇地笑看着她,“扣了作甚,一会还不是要解开。”
这种放浪的话从谪仙口中说出来,谁信?
饶是韩攸宁与他成亲一年多,也没见过他如此孟浪。
她瞪了他一眼,“现在天黑还没黑透……”
她这颇嗔怪的一眼,因着染了未曾褪去的情,欲,看在赵承渊眼里,便是媚眼如丝,分外诱人,也分外可爱。
赵承渊哈哈大笑,猛地推开两人之间的矮几,桌上的杯碟发出叮咣的乱响。
他欺身上前,长臂一探将她抱在怀里,“傻丫头,管旁人怎么想作甚!”
韩攸宁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他打横抱起,下了矮塌往拔步床大步走去。
赵承渊将韩攸宁放到拔步床内,手臂一挥,凤穿牡丹的幔帐便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