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替身后我掉马了(5)

殷折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傍晚,他并没有在江黎身上纠结太久,忙着去寻找合眼缘的餐厅,整理材料,系统被刺激后,在他耳边说的话三句不离人生哲理,他一边熟悉环境一边抽空敷衍,直到夜晚降临。

殷折怕黑,一旦陷入黑暗便会喘不过来气,周围有声音的话还能好一点。寝室熄灯的那一刻,强烈的窒息感如洪水猛兽朝他袭来,殷折左右寻找,把帘内的壁挂灯调到最亮才缓和下来,闭眸感受姗姗来迟的困意。

睡着后,他又梦见了过去许久的往事。有斯莱辛的琼尾花,茵蓝山下会发光的湖,还有童年的玩伴,殷折总是和他们一起在湖边钓鱼,钓上来的鱼也会发光,有孔雀一样的尾巴。

很不如人意的,他还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对方一如从前,要求自己用腕处的鲜血不知道第多少次安抚仕幽峡谷的幽灵。

也不是幽灵,是一群流淌着青黑汁水的藤蔓,它们吞食魔力,活跃期可从湖中爬出,一个月甚至能多达四次,只有殷折的新鲜血液可以安抚。

逐渐暗去的灯光下,殷折睫毛轻颤,像在压制强烈的不安。他在梦中把缠在腕骨上的纱布取下来,然后垂眼看过去。

指尖血色渐退,手腕内侧的皮肤上还留着无法被抹去的痕迹,他顺着那条线轻轻按了按,暗红色的伤疤变白了,随后变得更红。

很疼,即使伤疤愈合也会疼,深刻及骨。

殷折眉心微皱,动手沿着那道痕迹重新划开伤口,血珠复现,在峡谷深处的湖水中晕染、荡开,湖面渐渐平静,最后亮如镜面。

他保持直立,忍住晕眩感后重新拿了一段纱布想要缠回去,手腕却在下一秒被另一个人轻轻握住。对方小心避开他的伤口,拿着一片蘸了泷水的柔软布料,一点点把腕上的血迹擦干。

鼻尖味道熟悉,殷折眼眶酸胀,看不清他的脸,只觉伤口更疼。

没用的,殷折想跟他说。

不会好的。

“第二连同学全体都有,集合!”

早上八点半,运动场上站满了人。不多时后六个连的同学都被教官们安排着围坐成一个大圈,趁着地还没被晒烫时进行入训前的讲话。

殷折在太阳底下听得昏昏欲睡,他的头发不算短,这会柔顺地耷在额头前面,随着风一摇一晃,遮去满目困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见散场的字眼,于是起身跟着一旁的同学回到训练场地。阳光直射在脸上,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走到树丛边拿杯子喝水,也有人选择补防晒。

殷折也在喝水,他喝得有一点急,入口的时候洒了几滴下来,掉落在锁骨,又在落进衣领的前一秒被他抬手拭去。

太热了,殷折想。远处的地面上金光反射,要眯着眼才能勉强看过去。

“咔嚓”一声,殷折感觉有人对着他拍了张照片,偏头看过去发现是两个男生,大概是学长,都穿着一件红色马甲。

这会其中一个已经举着相机去拍别人了,另一位则热情地向他开口,唇边勾起一层浅淡的笑意:“同学你好,我们是青协的志愿者,想记录一下新生的军训生活,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殷折把水杯放回原处,向他礼貌笑了笑后走进人群。

负责他们连的教官年龄应该不到三十,因为常年风吹日晒,他的皮肤是偏黑的小麦色,肩膀宽阔,军装笔挺,站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松。

军人的模样大概都是相通的,殷折暗暗想。

高大,坚韧,勇猛,是信念感与责任感的最佳结合与诠释。

教官的话不多,简单介绍自己过后开始点名,军训便也正式开始。第一个训练项目是站军姿,他在人群中来回巡视,给学生纠正姿势的同时反复提醒道:“把重心放在前脚掌,身体向上顶,双臂打直,不然你很快就会头晕。”

“遇到问题打报告,要动的时候也要打报告。”

“报告教官,整理帽子!”一个男生说。

“同意,三十秒,动作快一点。”

中途,殷折感觉有人从他的身后经过,那人在殷折的正后方停了两秒,然后抬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微微调整站姿。

“左肩高了,放低一点。”

是完全不同于教官的嗓音,温沉好听,殷折僵了一下,然后顺着他的要求站好。

半小时后,教官宣布休息。个别学生扑通一声就瘫在地上,大部分的人是身体都麻了,只能揉着腰或腿慢慢疏解疼痛感,脸都皱成了苦瓜。教官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话中带笑,“这就不行了?那后面你们怎么办,一个个的平时不锻炼,刚上大学就要吃苦头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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