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总总十五道菜，还有米饭和枣卷，幸好盘子不大，不然对两个人来说有些多了。
江愔对素菜做的肉菜十分好奇，拿起筷子先夹了块素扣肉，味道确实是扣肉的味道，但咬下去并不是软软的肉而是冬瓜。
又夹了块素排骨，居然是油条，里面做骨头的是莲藕，素鸭是豆油皮。
“应该先拍张照。”江愔惊艳之下有点遗憾道。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素斋，光看外表，还真看不出来不是真的肉，太逼真了。
赵严森道：“下次来再拍。”
江愔眉头微挑，这意思是还能约下次，没有见光死？
想了想，还是直言道：“万一以后不小心被拍到，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眼看着越来越红了，以后肯定少不了狗仔的跟踪，谁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避开，万一拍到，他当然是不介意，就怕赵严森多想，就算没有狗仔也有路人，餐厅是开放的，人人都有手机，谁也不能禁止客人拍摄。
还是事先说明比较好，毕竟对他没有损失。
唉，这要放在前世他哪还有这些顾忌，他想跟谁搭话都跟谁搭话，想赏谁就赏谁。
赵严森夹了块枣卷给他：“不会。”
“那就好。”江愔笑眯眯，大佬不介意，那就无所谓了。
赵严森：“就算拍到也发不出去。”
江愔：“……”
万恶的资本社会。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都不是吃饭还滔滔不绝的性格，一顿饭很快结束，菜撤下去，换上攒盒点心，还有老板特意让送来的山楂酒。
包间有一面做成了透明玻璃，不过只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玻璃正对是一个小舞台，这时有几个穿着舞衣的女孩上来跳舞，动作柔美古色古香。
江愔一边欣赏舞蹈一边继续饭前的话题，说了说自己的近况，虽然有些已经在微信上说过了，但当面聊天还是不一样。
东拉西扯说了一气，见气氛不错，他停下来，道：“怎么都是我在说我的事，你呢？”
赵严森对上他好奇的目光怔了怔，迟疑片刻，道：“我每天都在工作。”
“嗯，然后呢？”
赵严森想了想：“出差。”
江愔鼓励道：“除此之外呢？”
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还想听听什么高尔夫游艇赛车酒会艳遇之类的呢。
赵严森摇头：“没有了。”
江愔：“……”
赵严森倒是神色自若，淡淡道：“抱歉，我的生活比较枯燥。”
他并非工作狂，只是工作已经和他的生活融为了一体，他习惯也乐在其中，但在外人眼中确实无趣了点，尤其小辈们都不愿跟他待在一起。
看来要让江愔失望了，他心中微哂。
江愔莫名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心里冒出一股冲动：“没事，我不枯燥，我带你玩！”
少年神色认真，眼眸亮如星辰，赵严森怔住。
江愔在兜里掏了掏，然后示意他伸出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手心：“放到嘴里，先别咽下去，放心，是吃的，不是毒药。”
怕他多想，自己先捏了一点放到嘴里。
少年神秘兮兮的样子让赵严森有些忍俊不禁，他瞧着手心里大约是糖果的粉色颗粒，按照少年说的放进了嘴里。
入口酸酸甜甜，果然是糖果，然而几秒后，他错愕抬头。
那些糖果颗粒居然噼里啪啦在舌头上炸开。
少年狡黠而明媚的笑映入眼帘：“是跳跳糖！”
大约被他此时的反应取悦，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会是第一次吃跳跳糖吧？”
“真的？不是吧？”
“哈哈哈……”
赵严森僵硬片刻，眉头渐渐舒展，带着点无奈，带着点妥协，也笑了。
第44章 四十四、巧克力
江愔和赵严森这顿饭, 最后以他送了赵严森一包跳跳糖结束。
回去的路上，江愔依旧乐个不停，他忽然觉得赵严森这个人有趣极了, 尤其他脸上那一贯的严肃破裂的样子, 有趣得甚至有点可爱。
陈单频频看过来, 目光暗含试探：“什么事这么乐？”
“没什么？”江愔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赵严森的另一面，哪怕这个人是陈单。
陈单将信将疑, 却没有再多问, 他这两个月跟在武秘身边学了很多, 也想明白了很多。
他和小愔说到底, 不过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 直白一点, 就是雇主和员工, 从前小愔不红，加上年纪又小, “雇主”是他, “员工”是小愔, 现在小愔长大也成熟了, 地位逐渐颠倒。
而这种颠倒在未来恐怕还会随着小愔越来越红更严重。
他必须得学着转变心态，学着去适应去配合，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经纪人, 而不是从前带孩子般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