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铜丝的白酒瓶盖、蜡烛、打火机、牙签、一小块铝板,还有一袋糖。
“你玩过吗?”江愔兴冲冲展示。
“没有。”赵严森摇头,但猜出来他是想干什么。
烤糖。
“我就知道。”江愔就有点得意,“没事,现在玩也不迟。”
赵严森微怔。
江愔像个小老师,手把手教他点燃蜡烛,然后将白糖倒进瓶盖里,还不忘提醒他拿卫生纸抱住铜丝缠成的把手以免烫手。
悄咪咪看过来的展凝和高问微囧,一个董事一个明星,蹲在阳台角落里玩烤糖,也是很清新脱俗了。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摊手。
白糖很快融化成黄色的糖液,江愔接过“小锅”,用身体挡住铝板:“等一下,别偷看,马上就好!”
赵严森含笑:“好。”
片刻后,江愔转过身来,将铝板展示给他:“看!”
赵严森愣住。
只见巴掌大的铝板上,字体飘逸的写着三个字:赵严森。
“我本来想寄给你的,但是怕碎掉,要是有长一点的棍子就好了,我可以在棍子上写,就像电视上那些做糖人的一样,这样就能拿起来……”少年絮絮叨叨。
赵严森想起昨天他在纸上写下的江愔两个字,再看眼前的“赵严森”,像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手里的糖还没有吃,甜味却顺着眼睛一直撩到了心里,啪的轻轻绽开一朵烟花。
作者有话说:
皇帝陛下撩人而不自知。
赵董:春心萌动胡思乱想。
江愔:老赵够哥们!
第58章 五十八、棉花糖
写完赵严森的名字, 江愔又烤了一“锅”画了个蛇,按赵严森的年纪推算,他应该是属蛇的。
他本来画工就不错, 蛇本身也不难画, 这一回他灵机一动用了两根牙签放在一起当糖棍, 很快一个活灵活现的蛇糖画就大功告成。
“再送你一个。”江愔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了两秒。
赵严森手里的名字还没看够,又得了一个生肖,哪怕明知道江愔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心里还是泛起了被撩到的甜意。
不禁暗吸一口气, 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容家声他们喜爱年轻人了, 他们身上自带着他们这一代所没有的浪漫和活力, 简直与生俱来。
“谢谢。”他压抑住表情收下。
江愔却以为他是觉得幼稚, 往他身边蹭了蹭, 解围道:“其实我还得谢谢你, 我老早就想玩这些了, 可是怕人说我幼稚,现在好了, 有你做借口, 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他说的也算实话。
原身从前是不玩这些的, 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恨不能立刻长大, 一举一动都朝着成熟路线走,再者不管烤糖还是之前的跳跳糖泡泡机,原身小时候都吃过都玩过, 没必要再来一次。
一开始他是为了逗赵严森,但后来, 他自己也想玩。
对原身和现代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东西, 他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别说没有玩过这些东西, 他连一个称得上美好的童年都没有,有的只是战战兢兢的谋划和持续病痛的灰暗。
前世他无能为力,如今有了机会,弥补一下也不晚。
“不幼稚。”赵严森视线微垂,落在手里的糖蛇上,轻轻咬了一口,颇有些郑重的重复,“一点都不幼稚。”
他是赵家主枝长子长孙,两岁早教,四岁念书,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切被安排妥当,人生几乎从他出生就已经看到了结局。
虽然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安排,有时也乐在其中,但偶尔看到电视电影或者街边烂漫玩闹的孩童时,还是会生出几丝羡慕。
但也仅仅只是羡慕而已,他是个俗人,如果能用失去童年换来如今的权势和金钱,他并不觉得遗憾。
他若想弥补也不难,随时都能做到,但他觉得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五六岁没有得到,二十五六得到又有什么意义。
然而现在他发现错了。
自己弥补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有一个人拉着他帮他弥补。
尤其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的成年人打着弥补童年的旗号,不亦乐乎的玩了一个多小时。
临走,江愔意犹未尽:“可惜我买的棉花糖机还没到,不然还能做个棉花糖给你带在路上吃。”
他之前寄给赵严森的棉花糖是那种超市袋装的像棉花似的糖果,棉花糖机做出来的是那种用糖丝将棍子缠绕起来像云彩一样的小吃。
赵严森道:“我还要在这里待几天,有空再过来看你。”
江愔瞬间就收回了遗憾:“那好,我晚上有空,你晚上直接来酒店找我。”
说完觉得有点怪怪的,补充:“我暂时没有夜戏,下午就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