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风寒雨的的时候,燕锦一直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当她挎过长公主府的门槛,亲手接起风寒雨冰凉的手时,心弦像被谁轻轻弹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将要成为她娘子的风寒雨。
风寒雨因为头被盖头盖住,她只能轻捏了下燕锦的手表示询问。燕锦稍微抬起手扶在风寒雨的胳膊上,带着她往马车里走,风寒雨也老实的跟着她。
到达驸马府时,那器乐班子也终于停了下来。
她牵着风寒雨的手,往她那便宜爹那儿走。当了驸马,以祖为父,以父为兄,平白跟着风寒雨长了一辈儿的燕锦也只是对着燕道平弯了下腰,风寒雨也跟着她弯了一下。大概这是燕道平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刻,看得出来他很开心。
拜过三礼后,风寒雨被人扶向了驸马府的卧房。
燕锦和风寒雨一样对这府邸陌生,她抬眼看风寒雨一身大红喜服的往后院儿去。
燕枭敲了下她的胳膊,“别看了,喝吧。”说完递给她一盏满满的酒杯。燕锦酒量算不上太好,不然也不能和慎刑司的人喝醉。她为难的看向手里的酒杯,被太子一把夺过,重新换了一杯给她,示意她喝。
燕锦深吸了口气,一饮而尽,却没感受到酒的辛辣。她震惊地看向太子,太子将原本在她手里的酒杯递到嘴前,一边看着她一边自己喝了下去。
她就这么用白水敬了几桌酒。
酒足饭饱之际,现场还是出了事。八皇子风之镇喝得醉了,开始耍酒疯。燕锦当他是刚失去母妃,心里不好过,也就没说什么。
却不想,风之镇一手掐酒杯,一手提酒壶直朝她而来。
燕锦放下手里的白水,平静的看向风之镇。太子在风之镇的眼前晃了晃手,风之镇躲了一下将手里的酒壶往燕锦身前递,挑衅的看向她。
燕锦笑着接过来,想要看这亲弟弟又要耍什么戏份。
“喝光它,燕锦。”
燕锦此刻最受不了姓风的挑衅她,她扬起脖子将壶里的酒灌进嘴里。直到那壶嘴儿再也掉不下一滴琼浆后,她将那酒壶递还给风之镇。
风之镇却不接,手一推将那堪堪挂在燕锦手指里的酒壶拍到地上。
他问:“凭什么?”
燕锦虽然不理解他问的是什么,但还是耐心的回答他:“她爱我。”又邪气的对他笑。
风之镇的眼眶倏忽一下变红。他摇头,垂头很小声的说:“不是的,皇姐谁都不会爱的。她只爱权力,只要我能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突然抬起头大声朝燕锦喊:“不是的!她不爱你。”
好在燕锦已经提前知道风寒雨不爱自己,不然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上手打他。
“随便你。”燕锦将脚边的酒壶狠狠踢到一侧,在桌上随便端了一盘糕点就放下所有人去了后院儿。
太子一个人控场有些难,他抬眼看向迦南王,迦南王也起身将还盯着燕锦背影的风之镇按在凳子上。
这场成亲仪式在白日有多么盛大,那么对夜幕降临下相顾无言的两人来说就有多空虚。
燕锦什么也没吃先是喝了几杯白水,又上头喝了一壶烈酒,头还有些晕。她晃了下头,将手里的糕点放于房里的桌上,坐在一边的雕花凳子上看安静坐在床边的风寒雨。
她问:“饿了吗?”
风寒雨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
燕锦转身,自己往自己嘴里塞糕点。吃的急了,还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有那婆婆和小丫头们闯进房里打算说一些吉祥话,被燕锦虎着脸全推了出去。
跟风来闹洞房的众人不明所以的看向被赶出来的婆婆丫头们。
燕锦站在房门,翘着嘴角假传长公主旨意,“殿下害羞,不让闹洞房。”
众人一听这话,都赶忙散了开来,毕竟风寒雨心狠手辣的名声早就传在外。
燕锦回去时,风寒雨沉声开口:“本宫没说。”
她没用那特意撩盖头的棍儿,直接伸手就将风寒雨的盖头揭开。不管何时看风寒雨的脸,燕锦都会见色起.意。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燕锦只是望着那隆重打扮过的绝世容颜轻轻顿了一下手,随后掩饰性的坐在她旁边。
“说到这个,殿下不是被闹过一次洞房了吗?还在乎这次了?”
风寒雨伸手将自己膝盖处的喜服抓出了一堆褶皱后,忍耐着开口:“你知道的,他没碰我。”
“殿下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我哪儿敢信啊。”燕锦将床上的盖头随手扔到地上,脱了自己大红的外衣和那带金边儿的黑靴,就躺进了床内侧。
风寒雨转头看了眼燕锦,又抬眼看那一对儿燃着的喜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