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曾经那些君子道义约束,慕饮秋的日子一日过的比一日精彩。不用去考虑太多,只想着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心中那股冲动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粗糙的大手捏住那柔软的脸蛋,又弹又嫩的手感不是一般好。
忍不住拧了一下,瞧见身上的小人皱了眉,才把手松开,道:“不是都说好了,要当我是夫君的吗?怎得见了我还要跑?”
唐朝朝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了?”
她那日明明说的是她还没有想好,若是他真的能如他所说一般令她与她的父母安稳,她不介意成为他的家人。
说到底她一个这种年龄还未出嫁,身份又与他完全不相匹配的女子,嫁来将军府,应当是她占尽了便宜。谨言慎行的勉强生存才应当是她今后的生活,若不是因为他这随时会要人性命的怪病,自己或许一辈子也够不到他。
这并非她妄自菲薄,在这种身份地位不对等的环境中,商人是配不上士族的,不论那商人多么有钱,与多少士族子弟交往密切,都是配不上他们的。
说出在那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在为自己害臊,不过当时的慕饮秋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慕饮秋这次没有再阻止唐朝朝,翻了个身枕着手臂,一个人将床占满,舒服地躺在上面。
唐朝朝下床喝了些水,问道:“我听闻你在陛下那里说,解决不了匪患就不回去。那我岂不是回不去了?”
慕饮秋道:“年前指定是回不去了,不过你放心,福州要热死人,我也不愿意在这待太久,肯定会回去的。”
有他这句话,唐朝朝也就没有再为此事担忧了。大不了就自己找辆马车回长安。
当地官府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出一日便将慕饮秋要的海边庄子找来,安排他们住了进去。
不过夫妻俩也就去海边转了两圈,便没有再出来过。反倒经常能看到阿喜一个人在沙滩上狂奔。
唐朝朝这两天一直在打探与唐池相熟的那个坊间医士,根本不理会慕饮秋。他一个人无趣,便闷在宅子里睡觉,偶尔把阿喜抓过来揍一顿,很少再出去玩乐了。
这天他正躲在树荫下小憩,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缓缓坐直身子,懒洋洋道:“大人造访,有失远迎。”
来的官员面上再无恭敬之色,一副冒死谏言的样子,躬身道:“刺史大人言重了。下官此次前来,是来转达下官与同僚之意,刺史大人来福州已有大半月,何时才能卸去疲惫,处理正事啊?”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不是被上级催促办事,而是跑来催促上级。整个福州都苦匪患久矣,每一次朝廷派遣官员来治理,他们便欢喜一次,虽然次次不尽如人意,但也次次都抱着希冀。
之前来的京官虽然没有实质性解决他们的匪患问题,但最起码他们积极处理,有一个作为官员的样子。而今这位却丝毫没有想要处理的意思。旁的地方的官员惧怕他的权势不敢说,他实在看不过去,就算是开罪了这位刺史,这官他不做了,也得把这些话说出来。
慕饮秋坐得懒散了些,双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微偏着头:“大人这般着急,是有匪贼袭击了?还是你们得知了什么除前几位大人带回京城的消息之外,其余的消息?”
官员卡了一下,道:“即便我们没有更多的信息,这也不是您来之后,只顾着带夫人四处玩乐的理由。”
这里的官员,倒是比都城那些说话直白。
慕饮秋站了起来:“既然大人如此需要我去府衙干坐着当一尊佛像,慕某去便是了。”
他伸出一只手,面带和善的微笑:“还请大人带路。”
唐朝朝乘船去了一座海岛上,那是一个小到人站在上面也能一眼看到尽头的岛屿,窄小的土地上只有一颗椰子树,一块种满各种药材的田地,以及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木屋。
她打听了几日,才终于找到这医士。这人哪里是坊间医士,应当叫做岛上医士才对。
送她上岛的是医士雇来专门为他运送吃穿用度的船夫,顺道负责接送前来拜访的客人。据船夫所言,此处住着的人已经几年没有出过这座岛了,找他的人一年加起来也不出三个。
却不知他源源不断地钱是从哪里来的,似乎从来就花不完。
那船夫还说,这座岛屿在大程与倭国边界,除了自己这辆船只之外,他偶尔能看到从倭国方向驶来的大船,怀疑他的钱就是从倭国手里坑来的。
唐朝朝跟在船夫后面,绕过那一小片的药田,走到木屋门前。
船夫敲响了门,吆喝道:“老头!有个姑娘来找你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