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胜甲左臂的伤口因为不断大开大合的活动止不住的冒血,但这对于他来说,只是杀人的兴奋剂。
杀手都是从小到大静心培养,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血流成河,但涓涓细流见过不少,身上功夫也不是一般武夫能敌。二打一,本就是宋胜甲不占优势,二人却偏偏与他僵持不下,甚至隐隐有被动的势头。
只听他气定神闲地轻声道:“说的没错,没必要与你们这些死人废话!”
刺客二人见势头不妙,其中一人抵挡攻势,一人吹响口哨要求援。
直至二人身死,也并无一人响应而来。
他们布置陷阱这地方的确不错,杀人抛尸,无踪无迹,无人可寻。
江锦随着沐启良从一侧进来,阿喜与慕饮秋也提着滴洒着鲜血的剑走来。
江锦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刺客,便确认二人已经死透,转头去帮宋胜甲处理伤口。
处理时还嘀咕着:“伤才好没多久就又伤了,真是一天都不给我休息。”
宋胜甲额头青筋凸起,呵了口气道:“抱歉啊。”
江锦专注地将箭头拔出,没有理会他,回头对沐启良伸出手,接过药瓶咬开塞子,手指轻扣瓶颈,细心地打出药粉洒在宋胜甲伤处。
手中那只手臂肌肉忽然紧绷,本能的想要抽回去,却没能挣脱江锦那小小的手,不住的发抖。
宋胜甲忍得极其艰难,这药劲太烈,饶是他一个常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汉子也疼得想死。江锦却似毫无察觉一般,冷漠地继续医治。
阿喜与慕饮秋站在暗处,“小神医看起来生气了。”
慕饮秋目光绰绰,声音很低:“她的病人被我们这么折腾,生气是自然的。”
“好了。”绑好绷带后,江锦起身,跟着沐启良原路离开。
这是他们一早就说好的,原本她不想让宋胜甲去冒险,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若是死在她眼皮子底下,对她是个不小的打击。
但在沐启良游说央求之下,才为了所谓“大计”不情不愿的来了。此番任务完成,自然走的越远越好,一刻也不想和这些不尊重生命的亡命之徒待在一处。
待江锦师徒走后,慕饮秋与阿喜才从阴暗中走出。宋胜甲坐在地上,左臂伤口依旧一突一突的疼,令他眉头难松。
“将军。”宋胜甲叫道。
慕饮秋微微颔首,将人从地上扛起:“辛苦了。”
宋胜甲惨笑摇头:“若是没有将军,我早就死在那夜了。何况一日不除这些杀手,我也难逃一死。
阿喜走到尸体旁边,将他们的衣服扒开,露出胸膛,却不见任何刺青迹象。
“常韦然做事一向谨慎,你是找不到线索的。“慕饮秋说。
一听到常韦然这个名字,阿喜便想起自己的小温柔,脸色一变,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既如此,将军如何确定这些人是常侍郎的?”宋胜甲问出了这两日心中疑惑。
他虽然与慕饮秋详说了自己与其他有联系的战友先后遭遇刺杀的过程,但并未发现什么关键的讯息,更不要说确定这些杀手的主人是谁。
慕饮秋却像是认准了,咬住常韦然不放,没有一丝犹豫,便说这幕后黑手就是他。
当时宋胜甲心有疑惑却没有多问,如今实在是想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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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只有这么多了,最近实在太忙了,身心俱疲,抱歉抱歉!
第54集
“慕家军那位将军友爱下属,能将军中三千将士一个不差记于脑中,面名相匹,从不出错。”慕饮秋淡淡重复着曾广为流传于市井的言论。
宋胜甲不明所以,将军说得这些他自然知道,只是又与他所问之事有何干系?
只听慕饮秋又道:“市井传言虽有夸大之嫌,却并未说错。我不止记得慕家军大部分将士的面孔与姓名,对于他们所擅长的攻击手段,也多少有所了解。”
说着,他眸中忽明忽暗,疾言厉色:“你当日所受的伤,最重那一刀,出自慕家军第十一伍伍长黄断天之手。”
能不被杀人者刺杀,反而反过来刺杀同袍之人,定然是与幕后指使之人有着不浅的关系。
可——宋胜甲短暂惊讶之后问:“只凭这点,恐怕不足以锁定那主使之人吧?”
“我从福州回长安时,转道去了定州州府,原是调查家父蒙冤一事原委,恰遇在定州混得风生水起的黄断天。我因三年隐居定州生活,四周皆是常韦然之眼线。此人能不被追杀且还能抛头露面,生活滋润,自然是有人暗中相助。而那人,必然对我之心境了如指掌,不以同袍之情,何以抚慰我心?”
慕饮秋说得平静,但不管是阿喜还是宋胜甲都清楚,他心中此刻定然是万丈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