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玲站在原地,脸上还是愤怒,但是站着站着,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没等太虚子回来,而是劲直回了玲珑峰,刚回去就看见蹲在门口的叶淮,木玲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我这儿?”
叶淮嘴里叼着一根野草,胡乱扇着自己扇子:“师尊,我想下山去。”
木玲冷着脸问道:“你下山干嘛?”
叶淮吐掉嘴里的野草,叹了一口气:“去除妖啊,修道之人的本分如此,不是吗?”
“先前何梅染回魔界,掌门将山门紧闭,不让任何人下山,现在,河云南山和渊河都出事了,山门还紧闭,我不知道,掌门究竟要做什么?”
木玲伸腿踹了他一脚:“那就滚!别在我这儿碍眼!”
叶淮一愣,随即大喜,从地上蹦了起来,他扇子一合,立马转身:“师尊,我滚了!”
“诶,等等!”木玲叫住了他。
叶淮嘴角还挂着喜色:“师尊还有什么事?”
木玲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你先前不是在找一个叫李思的弟子吗?怎样,找到了吗?”
叶淮怔住,带着些试探地开口:“师尊记起来了?关于李师妹的事?”
木玲皱眉:“什么记起来了?没找到就算了,我就是随口一问。”
叶淮眼中的期待散去,喜悦也淡了些:“那好的,师尊,我先走一步,下山去了。”
“叶淮!”
叶淮回头,看见了冷着脸,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季玉芝,顿时他高兴了:“怎么了?季大少爷脾气这么差?”
季玉芝冷哼一声:“我要和你下山除妖去!”
叶淮“唰”地一下将扇子展开,脸上流露出八卦的神色:“你一个天之骄子,太虚门的一峰之主,和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内门弟子下山除妖干什么?”
季玉芝翻了个白眼:“我爹说的,行了吧。”
叶淮更加好奇:“令尊怎么想的,不是一向看不上我这个轻浮之人吗?”
季玉芝只差给他一拳:“我爹说,你修为低,功夫差,把你护着,万一你死了,我妹得哭死。”
听闻这句话,叶淮的笑容有些僵硬,变得难受起来:“令妹之爱在下实在消受不起啊,得了,你别说了,走吧,师尊说了,随便,不用去大山门领卷宗了。”
“走吧!”
……
沈天瑕坐在青司草堂内,林浮屿依旧红衣裹身,坐在草堂外的悬崖边,手里抛玩着一对两枚太虚铜钱。
他晃荡着一双腿,头也没回:“我那徒弟来找你了。”
沈天瑕睁开眼睛,平静回答:“你不是说你不是林青司吗?”
林浮屿轻哼一声,从崖边爬着站起来:“我想我是我就是,我不想那就不是,是也不是,不必纠结,我走了。”
他走得吊儿郎当,手里依旧抛玩着铜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悬崖边。
沈天瑕也没有回头,伸手给自己斟起茶来:“说,什么事?”
太虚子有些紧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小师叔,河云南山结界被破,渊河异动,渊河之中妖兽尽出,天下大乱。”
沈天瑕回头看向太虚子,带着不解:“既然大乱,你就带人下山去除妖啊,找我干什么?让我去?”
太虚子怔住,显得呆愣:“可是,先前小师叔不是说,关于商讨一事,太虚门不……”
沈天瑕叹了一口气,不耐烦地摆摆手:“滚吧,我没心情听你说这些,你要是来试探我的想法就不必了,你是太虚子,我又不是。”
太虚子面露喜色,弯腰行礼:“多谢小师叔,我这就安排山中弟子下山除妖!”
说完,他便直接消失在了青司草堂。
等他走后,林浮屿又晃晃悠悠地转了回来:“走了?诶,你说,我要不要也下山去玩玩?”
沈天瑕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望向了天空:“再等半个月吗?”
“什么半个月?”林浮屿脸上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沈天瑕没理他,而是继续坐了回去,一只手颇有些闲情逸致地给自己泡茶。
林浮屿没等到他的回答,锲而不舍地走了上来,坐在他的对面,捧着脸问他:“什么半个月,你和李思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你不是有问天铃吗?自己问。”沈天瑕倒着茶,随口答道。
林浮屿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是林青司,而且,我用的是程道的身份,问天,不就是在他眼前跟他说,‘看我,看我,我是个假货’吗?”
沈天瑕听到这句话反而起了兴致,放下茶杯:“那我替你遮掩一下,你自己问。”
林浮屿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是啊,你还有这个本事,我怎么就忘了,行,我问,但是你记得帮我挡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