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摇头：“回长老的话，弟子愿留在太虚门。”
沈天瑕有些不解，为何李思眼中没有半分高兴，但是他不甚在意，而是看向陆闻风，轻笑道：“听清楚了吗？思思不想去。”
陆闻风没在意他挑衅的语气，而是在意他一口一个思思，为什么？他和思思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理会沈天瑕，而是看向李思：“思……李思，你当真不愿意？”
李思握紧了拳头，低头避开他的眼神：“回前辈，不愿。”
沈天瑕皱起眉头，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李思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不愿意的模样，反而像是强迫的不愿意似的。
这和他开始的想法似乎有些出入。
陆闻风闻言，脸色一白，他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受了打击，明明思思就在眼前，可是他此刻却觉得，思思离自己那么远。
沈天瑕挑眉，淡然道：“听见了？你为何就要李思拜入你们凝华山，我记得李怀风应该不差徒弟吧？”
陆闻风低声道：“李思与师尊过世的弟子……十分相似。”
李思后退，这里轮不到说话，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拉了一下沈天瑕的衣角，她不想，师兄露出这样的神情。
沈天瑕一顿，陆闻风看见了李思的动作，却控制不住了，他死死盯着李思，眼里全是质询，可是他一句话未说。
沈天瑕回头看向李思，李思低着头，翠绿的耳珰轻轻晃荡，在她脖颈间宛如绿色的宝石一般，烨烨生辉。
沈天瑕叹了口气，转向陆闻风：“既然思思说了不愿，你还是回去吧，本座本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现在倒没了兴趣。”
陆闻风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李思，等着她开口，可是她抬起来头，清丽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仿佛此事与她毫无关系。
陆闻风颤抖着声音问道：“在下可敢问一件事？”
“嗯，你说。”沈天瑕很随意地回答。
陆闻风忽略了他，一直看着李思，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不同的情绪来：“在下想问，去年，你可去过凝华山附近的混冥峰？”
李思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但是还是平淡地点点头：“曾去过，不知前辈何意？”
陆闻风追问：“你真不认识我了？”
李思站在沈天瑕身后侧，淡淡道：“晚辈自然认识前辈的，清风剑主之名，修仙之人谁人不知？”
陆闻风上前一步，却止于沈天瑕：“你在混冥峰，救得我……”
李思“恍然”：“那位原来是陆前辈。”
她在撒谎！她早就知道！陆闻风知道，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思思一直避着自己，他只觉得自己有些疯了，他究竟要如何？
李思平静的模样让他面若死灰，他摇摇头：“没事，多谢。”
李思微微摇头：“前辈客气了。”
沈天瑕微微侧头看着李思的样子，他自然能看出李思的不对劲，可是他有些不明白，他说道：“既然这么说了，那思思你先回去吧。”
李思没动，她担心沈天瑕对师兄做些什么。
此刻大殿中，没有人敢说话，木玲此时站起来，红衣张扬：“思思，过来，来我这儿坐。”
沈天瑕倒是有些明白了，他眼神沉了下去，笑道：“不用担心，回去吧。”
李思沉默，然后对着沈天瑕弯腰行礼：“弟子告退。”
说完，她转头对着大殿中的一众人等弯腰行礼：“弟子告退。”
她看了一眼陆闻风，默默地转头，然后脚步平稳地走出山门大殿，脚边的叨叨亦步亦趋地跟着。
李思刚走出大殿，身后的大殿厅门关闭。
站在山门大殿前，察觉到四周弟子投来的好奇眼光，她手中掐诀，回了玲珑峰，刚到自己洞府，对着门口的程道点点头，她走进自己的里屋，再也控制不住，躺在了床上。
她松开手，指甲嵌入手心的伤已经好了，刚刚沈天瑕只是望了她一眼，她手心的伤就没了痕迹。
“思思。”叨叨跳上床，趴在李思身边，用爪子拍了拍李思的脸。
李思睁着眼看着床帐，任由叨叨拍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她刚刚一瞬间，甚至有种冲动，放弃一切，和师兄回去。
可是，那边那个世界，她的家人也在等自己。
“思思，难受的话，哭一下也没关系的。”叨叨的眼里流露出担忧，伸出爪子拨开落在李思脸上的发丝。
李思呆呆地看着床帐，声音没有起伏：“哭不出来。”
叨叨将头埋在李思的颈间，安慰道：“那就不哭了。”
“师兄现在已经很厉害了，而且，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幼稚了。”李思轻笑一声，“可是看他在沈天瑕面前的样子，我有些难过，那是我的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