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适才抬眸看向虚靠在路灯下的姜可心。
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懒懒屈起，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低垂，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烟盒，举手之间尽是轻慢。
秦慕牵着秦念上前，温声道，“同学，谢谢你帮了我妹妹。”
姜可心一直在旁观两人的兄妹情深，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牵起唇角，抬眸与他对视。
恍若巧笑的弧度适配在那张明媚出挑的五官上格外惊艳。
秦念拉起姜可心的手，冲她眨眨眼，“怎么样漂亮姐姐，我哥哥跟你一样好看，没骗你吧？”
姜可心站直身子，略过秦慕，抬手薅了把秦念的羊角辫，“小丫头，我走了，但你牛皮吹上天的这位好哥哥……”
姜可心掀起眼皮瞥了眼被她晾在一边的秦慕，“不怎么样。”
秦慕：“……”
姜可心呛完人便转身，秦慕低声唤住她，“同学，天色不早了，我们送你吧。”
姜可心回过头，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语气略带挑衅，“你确定？”
秦慕看她明目张胆的将香烟往唇边送，贝齿轻咬，清脆的爆珠声不大不小，随即便是一阵被晚风吹散的烟雾。
秦慕下意识攒眉，姜可心轻易就捕捉到他的排斥，讥诮一声，“还是别了吧，你家妹妹说了，她哥哥，是三好学生！”
平白又被怼了的秦慕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他再想挽留时，姜可心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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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三一班，姜可心。
秦慕有些失神地望着姜可心窈窕绰约的背影，不过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姑娘，那吞云吐雾的姿态竟比同龄男生还要熟稔老道，还有她那股子笑不达底的冷劲儿，生生让人觉得……凉薄！
秦念扯着秦慕的手，一脸崇拜，“秦大，这个漂亮姐姐超酷的，她刚刚一个人就打趴了两个欺负我的坏蛋！”
边说手脚还一边学着姜可心的动作挥舞着。
秦慕一把抱起秦念放到自行车后座，“以后还是得让华叔开车送你上下学。”
被打岔的秦念下意识反对，“才不要！”
攥着秦慕的衣衫不撒手，“我就要秦大接，你都不知道，丽丽她们多羡慕我有个帅气又聪明的哥哥。”她拍了拍屁股下面的后座，“这可是我的专属位置。”
秦慕忍不住教训她，“小小年纪就这么爱攀比，学习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
秦念翻着白眼，“谁让丽丽老是跟我和安安过不去，是她什么都要跟我们比，我就是要不遗余力的多炫耀，气死她！”
秦慕挑了挑眉，居然有点欣慰，“秦小念，你竟然还会用成语了？”
秦念晃荡着双腿，“那当然，我可是你秦大的妹妹。”
秦慕故意抖了抖车，吓唬不老实的秦念。
“腿再晃就摔了啊。”
秦念惊得一巴掌拍上秦慕的背，“秦大，你敢摔了我我就让老秦罚你刷马桶！”
秦慕温声笑开，“那我就告诉老秦你玩死了他最宝贝的过背金小红龙，现在家里那条是你逼二乔买来顶替的冒牌货。”
被捏住七寸的秦念破罐子破摔，“那你去告啊，我就不信在老秦心里，亲生的小棉袄还没一条小红龙重要！”
确实，女儿奴的老秦，别说一条鱼，就是一缸子鱼被这丫头祸害了，他也顶多偷偷哭着埋怨半小时，时间一到，这漏风的小棉袄照样乐呵呵套身上……
秦慕对自家小丫头的无赖早就见怪不怪，“就你会拿捏人！”
秦念得意的在后面龇牙。
姜可心从转角处的阴影中走出来，看着两兄妹热热闹闹地离开，直到烟头烫了手才踏着昏黄的夜色往反方向走。
回到家，满室浓烈的酒精挥散在空气里，姜母瘫坐在沙发前，身边东倒西歪着各种酒瓶。
姜可心轻手轻脚换上家居鞋。
每年的这一天，她这位母亲就格外阴郁暴躁！
姜母见她回来，沉着嗓子，“过来！”
已经有所预见的姜可心面无表情走到姜母面前。
姜母摇摇晃晃撑起来，死寂的空气里只听“啪”的一声，少女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一个掌印。
客厅里回荡着姜母惯常的歇斯底里，“你今天是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来？这么不想回家，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姜可心舌尖顶了顶火辣的脸颊，无所谓地笑了笑，“今天是没机会了，下次，下次我努力死在外面。”
姜母听完她的阴阳怪气又是一巴掌，嗤道，“你跟你那没良心的父亲一个样，都是下三滥的垃圾！”
姜可心被这一掌十足的力道掴得颤了颤身子。
她不想激怒姜母，便顺着她话说，“是，我是垃圾，垃圾这就回垃圾堆里待着，不碍您眼，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