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缓慢，像是在对待世界上最华美的珍宝，白瑞书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仍旧在水中还是上了岸。
然而，就在两人情不自禁时，萧远霆却堪堪停下了动作。
他费力地撑起手肘，迷茫又沉醉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认真与体贴，他看向白瑞书：“总攻大人，你是要做攻的吗？”
白瑞书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这个问题，他还真得没有仔细想过，只能说，对于现在的情况，他并没有什么异议。
他微微偏过头，语气有些尴尬：“不用。”
“好，”萧远霆再次俯下身，叼住他的耳垂，“那我就不客气了！”
后来，白瑞书终于知道这句“不客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直到外面天都变亮了，他们才沉沉睡去。
这些画面浮现在白瑞书的脑海里，他再次红了脸颊。
他推了一把萧远霆，作势要起床：“几点了？”
萧远霆从一旁拿起手机：“下午四点。”
白瑞书无奈地抿了抿唇，这么快，他们已经在海岛度过一天了，而他甚至连酒店的门都还没有出过。
眼看着白瑞书眉头微蹙，萧远霆立刻从善如流地从床上蹿下去。
他随手抓了一件睡衣披在身上，从行李箱掏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情侣装，放到床头：“你先去洗澡，我们马上就出去吃饭。”
白瑞书笑而不语，满意地点点头，路过萧远霆时还随手搔了搔他的下巴，像是逗弄一只乖巧又忠诚的大型犬。
他已经很难将眼前的萧远霆，与初见那时满脸阴沉凶狠、将他堵在箱子里还不准他说话的人联系到一起。
现在，他反而觉得对方越来越像他初中记忆中的样子，阳光、帅气、善良，还有，像一只大狗狗。
但无论萧远霆是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
不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只要他们在彼此身边，他便能看到对方身上和自己身上最美好的模样。
白瑞书和萧远霆从酒店出门时，已经临近日落。
他们像是每对来海岛度假的小情侣一样，从手机上查到了一家口碑很不错的海边餐厅。
今天沙滩上似乎有什么音乐节，游客都跑到那边观看了，餐厅的人反倒不多，户外的窗边，刚好剩下一张位置绝佳的桌子。
白瑞书接过菜单，把好评最多的菜色都点了一遍。
餐桌很快摆满了，两人对视一眼后，立刻带上一次性手套大快朵颐。
今天，他们没有穿西装，也没有穿衬衫，色彩丰富、图案夸张的宽大T恤随性地罩在身上，胸前相似的图案相互呼应。
他不是萧总，他也不是总攻大人，他们只是来度假的一对普通小情侣。
远处的音乐节开场了，巨大的音乐声吓了他们一跳。
两人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望向那边，又一同看向对方。
灿烂的夕阳笼罩在彼此的身上，他们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格外耀眼。
主唱嘹亮的嗓音和观众的尖叫声同时响起，白瑞书却突然看着萧远霆笑了。
下一秒，萧远霆也笑起来。
他们笑得毫不掩饰，笑得肚子疼，眼角泛起泪花，仍旧没有停下的迹象。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似乎只有笑才能准确表达他们此刻的情绪。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们漫步在柔软细腻的沙滩上。
身后的音乐节还在继续，这边有很多没抢到票的年轻人，三五成群跟着音乐节奏一起跳跃摇摆。
萧远霆举起手中的照片，那是刚才结账时，饭店老板送给他们的，是他们刚才大笑的瞬间。
他抬起手臂，勾在白瑞书的肩膀上，凑过去，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
他有些意犹未尽，刚想继续，就被一旁跳舞的几个人打断了。
两个女孩跑过来，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们：“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慕霖吗？”
白瑞书有点诧异，点了点头。
她们脸上露出兴奋的神奇，却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这位是小娇妻？”
萧远霆愣了一下，但很快也点了点头：“嗯，是我。”
两个女孩差点原地跳起来，激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还是白瑞书主动提出可以为她们录制一段音频，两个女孩拿回手机时冲他们连连道谢，还祝他们永远幸福。
萧远霆对这句话格外受用，白瑞书却在她们离开后，稍稍撇了撇嘴。
如此细小的动作，也没能逃过萧远霆的眼睛，他立刻转身抱住对方：“怎么，不太开心吗？”
“没有。”白瑞书抬手捏住萧远霆的下巴，“就是，我本来好好一个总攻大人，粉丝却莫名其妙就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