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家都说你就是那个盗取本门禁术的叛徒,你就不打算争辩一下吗,哪怕只是对我。我信你,可你能不能给我一些证据让我更加相信你?”
林深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他选择信他,或许是因为那三年的陪伴,或许是因为内心的牵绊,可是这是直觉,他也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来让自己相信,也让别人相信。
“当年,是出了叛徒,那不是我,可我也并不知道他是谁,对不起。”
那个远处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慢慢越来越低,最终消失。
——
“轻水峰林深胜!”
在一阵欢呼声中,林深走下登云台。这次,依然是惨胜。这一场比试过后,他就可以进入前十了。
江自流的确教了他一些可以短时间内修成的法术,但是那只是技,而不是力,并不能决定大局。
御剑术全派第一确实没什么可吹的,可能够把御剑术修炼到全派第一的人一定不容小觑。速度或许不能决定修为,但是速度一定是一种优势。
林深的优势除了速度,还有血厚,毕竟能拼也是一种本事。大部分的人对于这样的比试说重视自然也重视,但是一般不会拿出拼命的架势,可林深不同,他敢。他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认输,只要还能站起来就继续硬刚,甚至有些对手是被他这拼命的架势吓败的。
当然,他只是看起来像一只拼命抢食的红眼狗。他知道自己能走到到哪一步,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还能撑得住,什么情况下该认输保命。
至于这些经验是谁教给他的。他想了想,好像挺多的。雪地里的恶狗,拿着棍子的的男人,甚至那个试图淹死自己的道士。
过去的一切使他成为了现在的自己,他不感谢那些想要他死的人和试图淹死他的泥流,他唯一感谢的,是那个咬住牙活下来的自己。
登云台大比过后,林深便留在了风悔峰,说是暂入风执门下,可他已经大概一个月没有见过这位全派修为最高的长老了。
风悔峰内的事项基本由于忆负责,于忆并非是大弟子,可却是风执门下最为优秀的弟子。
这里很热闹,人比轻水峰多了百倍不止,可林深却总感觉孤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忙,很昂扬向上,没有人陪着他偶尔晒晒太阳,可能是他们没有时间,又或者是不愿意。作为一名比较努力的修渣,他还是融入不了这些修霸的世界。
当然,偶尔伤春悲秋一下是可以的,可悲伤完了还是要继续修炼,继续寻找线索,查找真相。
他感觉到门派里面似乎在调查着什么,他也能察觉到宿龙村一事绝不简单。红线怨引与铸剑之术都是禁术,如果这次的这些人和当年是一样的,那么他们隐藏了这么多年又是什么力量让他们露出马脚的?玄鸟真的是不小心抓错了人吗?王小姐到底是她的遗策还是她放出的信号弹?
还有,江自流对这些事情了解多少,他又了参与多少,他的计划又是什么?
问题越想越多,线索却一无所获。
计划尚未制定,变化先来一步。
这一日,于忆把众弟子叫到一起。
“近日,郑国发生了一件怪事,杨丞相特意上山求助,需要门中弟子下山,谁愿意去?”
林深首先站了出来,他一向喜欢下山瞎跑,更何况,这次还是公费下山,自然求之不得。
“好,那就由林师弟下山负责此事,保重。”于忆道。
“就我一个?”林深问。
“嗯,我相信林师弟的能力。更何况这件事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杨丞相曾为苍云门捐过款,这才算得上是一件事。”于忆笑道。
“多谢夸奖。”林深道。
三日后,林深青衣乘风,御剑而去。
——
“爹!爹爹爹!你轻点!”
一青年公子趴在床上大喊,一旁满头是汗的杨临正慢慢地帮他脱衣服。
那公子衣着华丽,样貌俊秀,此刻却是五官狰狞,面容扭曲。他外衣上的图案本是几株墨竹,这时沾了他背后的血看起来倒成了血竹。
“旭明,爹已经去苍云门找了高人了,一定能救你,你先忍忍。”杨临看着儿子受罪,老泪纵横。
“爹,我感觉有人在拿着刀割我的背,一刀,一刀,我快受不了了。”杨旭明双手攥紧被子,喃喃道,“那个人,我一做梦就能梦到他,我,我快要疯了。”
杨临知道儿子这些日子老是做噩梦,这事太古怪了。他仔细想了想,是不是自己之前得罪了什么人?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什么。
杨旭明慢慢睡着了,梦里,他穿着状元服,骑着高头大马,好不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