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廿努力去扳季寻的胳膊,顾廿又掐又咬,致力于让季寻吃痛放开自己,对这话全当没听到,他又不记得,季寻肯定是骗他的。
对!就是这样!顾廿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心。
季寻被咬疼了,又见顾廿依然不搭理自己,心中愈发烦躁,索性直接一只手按住顾廿的手腕,另一只手解下自己的腰带,将顾廿的手绑在床头。
顾廿慌了:“你干嘛?放开我!”
只是季寻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闻言笑着对顾廿说道:“当然是做一些爱人之间应该做的事啊,你亲口说的,你喜欢我,不管怎么样都喜欢,不是吗?”
顾廿的声音都有些抖了:“别、别这样,季寻,你冷静一下……”季寻不想听,脱下外袍塞在顾廿嘴里,顾廿便说不出话了。
许久之后,季寻才停下来,顾廿已疼得满是冷汗、神智模糊了。季寻是故意的,每一次都给了他最纯粹的痛觉,却又不至于伤害他的身体。
但是……真的好疼啊!
即便季寻已经抽出了衣袍,顾廿依然痛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大口喘气。
季寻又解开禁锢着顾廿双手的衣带,看到顾廿手腕上因为剧烈挣扎而留下来的青紫,季寻有些心疼,他轻轻地抚摸着这些伤痕,不解道:“乖一点不好吗?非得弄得满身伤?”
顾廿没回他,他还在吸着凉气,季寻在他耳旁缓缓道:“这次是个教训,下次不许不理我了,知道吗?”
顾廿听到了,却依然没回他,反而厌恶地移开了头。
季寻盯着顾廿的后脑勺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也不给顾廿清理,直接胡乱地给他套上衣裳,便抗着他往屋外走去。
顾廿抬抬手指都痛,这会儿便不废无用功去挣扎了,也懒得问,顾廿现在非常生气,一点儿也不想搭理季寻。
正值晨习时间,季寻扛着顾廿从后山到长宁院的一路上,没有被任何人撞见。
昏昏欲睡的顾廿被季寻甩在西院,季寻锁了门便离开了,顾廿赤脚站在屋子里,懒得动弹,直接瞄准了一处角落缩了过去。
身上粘腻,净房里备了热水,顾廿不想过去;肚子饿了,桌上亦有茶水和点心,顾廿也不想去吃。
他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顾廿听到院子里传来季寻与师父的交谈声,才猛然惊醒过来。
要告诉师父吗?顾廿迟疑了。
季寻一走,听雨楼上下没个会经营的人,再多的产业都会坐吃山空,更何况,顾廿不认为季寻走后还会把产业都留下来。
考虑清楚了厉害关系,顾廿颓然地垂下了头。又想要人家的钱又想要远离人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季寻开了门,第一眼没看到人,他皱了皱眉,四处找了找,才找到在角落里自己抱着自己的顾廿。
季寻的心一下子便软了,他突然想起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见——在顾廿初次拜入何涧门下时,那时的他刚刚经历过丧母之痛,脸上的表情亦如如今一般,惹人心疼。
何涧亦看到了,同样想到了拜师时的顾廿,何涧连忙上前去扶起顾廿,心疼道:“廿儿,不过一日未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见到了师父,顾廿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他委屈道:“师父,我想回摘星殿了……”
季寻挑了挑眉,立即便知道了顾廿为何会这般做,心中却是无所谓,毕竟他已经说服了何涧。
果然何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劝道:“廿儿,你昨日才中了毒,你现在身体非常不好,要好好调养,不妨就留在长宁院,也方便阿寻时刻照顾你。”
顾廿身体一僵,他不傻,自然知道是季寻和何涧说了什么,才让何涧同意让自己留在长宁院的。
无非是用他的身体状况作筏子罢了。
可是他没办法了,他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了。
顾廿沉默了,何涧安慰道:“带你身体调养好了,随时都可以回摘星殿,你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收拾着呢!”
季寻亦道:“阿廿不必不好意思,长宁院日后就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听了他的话,顾廿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勉强回了一句:“好。”
送走了何涧,季寻揽住顾廿的肩膀,带着人往房间里走,笑着说道:“阿廿,你愿意留下,我真的很开心。”
顾廿没有吭声,直到两人围着桌案坐下,季寻打开了装着点心的食盒,推到顾廿面前:“马上便要用午膳了,阿廿先吃点点心垫一垫吧。”
顾廿低着头,不去看季寻,也不看他递来的点心,季寻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阿廿一定要如此吗?你再不开口,我可不保证我会说些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