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到达宅院门口,陈沉、林清及仆从们皆已到达,几人分开上了两辆马车,便再度出发。
季寻所在的马车上,阿福在外驾车,阿禄坐在他旁边,马车里,顾廿枕着季寻的肩膀睡着了。
这一天的夜晚,几人在镇上的一家小客栈投宿,虽比不得京城,倒也算得上整洁,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过了这个小镇,沿路便愈发荒僻,看着便像是会发生点什么事的模样,出发前,季寻便提醒众人要时刻保持警惕。
一连两天,周围都荒无人烟,他们白日赶路,入夜便寻个背风处歇息。
这么久不见人烟,顾廿都快憋坏了,当前路被一伙山贼堵住时,简直兴奋坏了,这么多天了,总算见着个活得了!
山贼自然不是山贼,当陈沉挑下一蒙面黑衣人的面罩时,心里便发出了“果然如此”的感叹。来人虽多,却不敌陈沉三人,季寻尚未出手,黑衣人便被打散逃窜了。
被陈沉挑下面罩的黑衣人,大腿被刺伤,逃之不及,被陈沉和林清堵在原地,季寻上前,叹道:“魏金,好久不见了。”
此人正是陈宗从前的弟子,陈沉的师弟魏金,只见魏金冷冷道:“季长老,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为好,不然小肚鸡肠、私自扣押拜入别宗的弟子的名声,可不太好听。”
季寻拧眉,冷笑道:“看来玄阴宫是贴了心要恶心听雨楼了。”
魏金抬起下巴:“话不能这么说,你放了我,不就没这事了吗?”
“放了你?当这事没发生?听雨楼可咽不下这口气,”季寻示意顾廿将魏金控制住,道,“是听雨楼私自扣押还是玄阴宫刺伤被抓,可不是你们玄阴宫能决定的。”
魏金手脚被束缚住,却不怵,漠然道:“是嘛?那我们拭目以待。”
季寻草草处理完魏金的伤口,让陈沉和林清看守,便让众人接着赶路。马车上,顾廿苦恼:“这事儿可真不好办,没有其他人瞧见,玄阴宫定然不认,这事还有得掰扯。”
季寻捏捏他的脸,笑:“小小年纪,操心的事儿倒不少,你只管认真参赛,剩下的事我来操心便是,定不会让听雨楼吃亏。”
顾廿好奇:“阿寻打算如何做?”
“让各大门派都知道玄阴宫对听雨楼的恶意便是。”季寻轻描淡写道。
顾廿隐隐有些明白季寻会如何做,担忧道:“阿寻万事小心。”
抓住了魏金,陈沉的情绪便一直不高,许是想到了曾经和蔡新、魏金在一起的同门之谊。
因为绑了个人,即便是路过小镇也不好停留,被他人发现难免产生误会,引起恐慌。是以路过小镇时,季寻只会让人去镇上买些补给之物,这一次轮到顾廿与陈沉一道去。
和气压极低的陈沉同路,短短一刻钟的路程,顾廿感到非常难熬,总算到了,然而这小镇荒僻,或许称之为小村落更为合适。自然也没有个正经采买的地儿,两人只能拿着铜板挨家挨户地收购。
下过雨的小路格外泥泞,连续走了三家都未找到所需物品后,陈沉的脸色愈发冷凝,顾廿瞧着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便主动道:“陈师兄,我看那儿有个草棚,要不你先去修整一下,我去剩下几家再问问,一会儿就好了。”
陈沉犹豫了一下,自问目前这状态实在不适合再继续去瞧人家门,便点头道:“也好,劳烦顾师弟了。”
顾廿拿了钱袋子,继续挨家挨户地敲门询问,一位大婶看他忙活半天收获甚少,便指点道:“少侠,我们这些普通人家家里余粮少,你不妨往山上走走,那儿住着一位大老爷,许是有不少余粮。”
顾廿听了,感激道:“多谢婶子了。”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饴糖递给大婶怀中的小娃娃,便转头朝着大婶指的路走去。
不多时,前方果然出现一座红砖瓦房,看着便极有底蕴的模样,顾廿心中一喜,忙上前敲门。很快便有人来开门,那人警惕地朝顾廿周身扫视一圈,才问:“公子何故敲门?”
顾廿直觉不对,留了个心眼,没说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出进京途径此地,想买些粮食。
那人点点头,让顾廿稍等,便关上了大门,顾廿越想越不对,忽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不等顾廿多想,便有人把门打开,却不是方才那个人,这人拿了一袋干粮给顾廿,顾廿一边给铜板,一边问道:“小哥,请问方才那人呢?”
这人随口道:“哦,方才我们家姑娘摔了,他去照顾姑娘去了。”
这理由倒是没问题,但顾廿却感觉他的态度就是十分敷衍,这并不是家中有人伤了的态度,顾廿正想继续询问,却被从里头窜出来的一个人给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