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廿做的包子个头大,有巴掌大小,但习武之人胃口不小,姜宣又喜欢,一连吃了两个,一点菜没动。顾廿笑:“别光吃包子,吃点菜吧,一会儿该腻味了。”
姜宣拿起第三个包子,说:“许久没吃了,还和从前一样好吃,一点也不腻味。”但依然听了顾廿的建议,夹了菜配着包子吃。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顾廿与姜宣在院中消食,正院里依然没有停止讨论的迹象,姜宣突然道:“阿廿,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顾廿已有些累了,闻言点点头:“好,你也早些休息。”心道,还是明日再抽时间去寻长老吧。
第二日正午,用过午膳的顾廿趁着休息时间来到长宁院,却被院仆告知季寻正在歇息,不便见客。顾廿心说真不巧,却也没办法,只能离开,匆匆去往演习场。
第三日,顾廿午膳也未用便去到长宁院,院仆告诉他,长老用膳去了,顾廿沉默了一会儿,说:“长老从未去膳堂用过膳。”
院仆阿禄不好意思地笑笑:“长老是去的少,但这次长老去京城谈下了不少营生,便拨了些钱给弟子们改善伙食,这不,长老今儿去视察去了。”
改善伙食这事顾廿是知道的,便也没怀疑,和阿禄告别后匆匆前往膳堂。季寻没见到,见到了尚在用膳的姜宣,姜宣见了他,问:“阿廿,你今儿去哪了?午膳也未用,我帮你取了。”
顾廿在姜宣对面坐下,拿起筷子,问:“季长老呢?”
姜宣摇头:“师父没来膳堂呀,素来是阿祺在小厨房为他另做的。”季寻对吃食额外讲究,忌口也多,是以很少与弟子一道用膳。
顾廿皱眉,所以阿禄骗了他?可是为何呢?是……季寻躲着他吗?
第四日一早,顾廿便来到长宁院,正巧姜宣从长宁院出来,看到他,很是惊喜:“阿廿!你来找我吗?”
顾廿犹豫了一会儿:“我是来找季长老的,他可起了?”
姜宣的喜悦一下子散了大半:“起了,方才还在院子里,可要我陪你进去?”
“不必了,”顾廿拒绝,又道,“你且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来,正好一道去演习场。”
“好。”
顾廿进了院子,并不见季寻的身影,只有在院中洒扫的阿禄,顾廿上前,询问道:“长老这会儿可得空?”
“啊?长老不是在——”阿禄指着院子的另一边,那里早已空无一人,阿禄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顾廿,讪笑道,“顾师兄,长老许是有事去忙了,要不您晚些再来?”
顾廿看向正院,他耳力好,能听到里头的细微响动:“长老在屋里,阿禄帮我转达一下吧?我有事要见长老。”
阿禄苦着一张脸:“哎这,顾师兄,您就别为难我了,不是我不帮忙,这……实在是长老吩咐过了呀!”
顾廿失落且疑惑:“长老不愿见我,为何?”
阿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这我真不知道。”
其实顾廿大概能猜到原因,只是他没想到季寻会见都不见他,好歹……好歹和他把话说清楚呀!顾廿强忍着失落,出了院子。
“阿廿,”姜宣在等他,看到他满脸失落地出来,有些担忧,“怎么了?师父斥责你了?”
顾廿摇摇头:“长老不肯见我。”见都不肯见,谈何斥责?
姜宣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在他看来,季寻忙归忙,但无论是作为长老还是师父,都是非常称职的,直接不见弟子,姜宣认为这是难以想象的事。但看顾廿情绪不高,他还是安慰道:“许是这会儿有什么急事,阿廿不妨再找个时间过来。”
顾廿点头:“嗯,我晚些时候再来,先去演习场吧。”不管季寻如何想,这事总归是要说开的,这边不上不下的像什么样子?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夜深人静之时,顾廿悄悄来到长宁院外,院门已然关闭,但这难不倒顾廿,他比量了一下,助跑几步便轻松翻进了院子。
正对上季寻略微诧异的眼神。
来之前虽想着要和季寻说开,但真正见了人,顾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倒是季寻先开口:“小家伙,这么晚了不歇息,跑我这里翻墙玩?”
顾廿有些委屈:“还不是你一直躲着我。”
季寻笑,并不回应这个话题:“天晚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我不!”顾廿见他不答,也犟起来,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季寻沉默,顾廿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良久,季寻才叹了一口气:“我是为了你好,不说长老和弟子相处过密本就是不伦,但就是断袖之事传出去便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