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手后,渣攻他疯了+番外(9)

他需要爱,不用很多,一点点就行,至少能让他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儿一样,死去之前能碰着点光,碰着点热,碰着点美好的东西,那就足够了。

乔沉笑笑:“新的没意思。”

老板耸耸肩,表示不理解。

但乔沉没打算跟他解释太多,看了一圈,没找着。

他没多少失望。老板已经跟他说过了,没有,所以一开始的希望就断了大半;况且他也习惯了,都失望大半年了,那点希望都快麻木了。

他客气地冲老板笑笑,双手揣兜里,走了出去。

回了家,乔沉烧了两壶热水,往大桶里一倒。

今天白天,有俩客人借着买酒的借口,把手伸进他的制服里摸他的背。

乔沉没法拒绝这些,他要真为着这点豆腐翻脸,早就天桥底下要饭去了,可他也没法不膈应。

乔沉蹲在红盆子里,在肚子和背上拼命搓。

他每次碰着这事儿,都会回来这样搓,其实搓不出什么,连泥都搓不出,可不搓,他心里就堵得慌。

脏了。太脏了。

乔沉面无表情地在身上搓出了好几条红印子。

他今天被碰被摸的时候,脑子里几乎是不可遏制地想起了林子。

林子跟他见过三面,可两人唯一一次的肢体接触就是那次端酒杯。

乔沉知道林子那次也是故意的,可他偏偏生不起气,反而为着这点一触即分的挑逗,大了胆子、昏了脑袋,言行无状了起来。

不然也不能举着瓶新红酒冲人笑。

跟狐狸似的。

乔沉叹口气。他其实不该想起林子的,往好听了说,这叫“醒悟”,往难听了说,这叫觊觎。

乔沉把毛巾往盆里一丢,用力搓了两下,搓到左手腕又隐隐发痛了,没工夫想林子了,才猛地从盆里站起来,扔了水瓢,举起桶,把剩下的水“哗啦”一声全倒在了身上。

大半的水都落在了盆外边儿,蜿蜿蜒蜒地往四面八方延伸,乔沉举着桶,发愣看了一会儿,直到有一径水流往床底下跑,乔沉才猛地回过神,连忙跑过去抄起旁边的拖把,叉猹似的往前一墩,把水堵在了床前。

乔沉拄着根拖把棍,忽然笑了起来。

四月的南方最是潮湿,要让这径水溜进床底,用不了几天,床单就会湿哒哒的,一塌糊涂,没法儿睡人。

林子会有这种烦恼吗?乔沉笑出了眼泪,肯定不会,林子的家不知道几层的别墅,一走进去,富丽堂皇,跟宫殿似的,有地暖、空调、浴霸,肯定既不潮湿,也不用蹲盆里洗澡。

乔沉笑了好一会儿,才拍拍自己的脸,直起身,把周围的水都拖干净了,又端起红盆子,把洗澡水一股脑地都倒进了蹲坑里。

后天去买个热水器,乔沉想,后天林子买酒的提成钱就要跟着工资一块儿发了,他要用这笔钱去买个热水器。

可他没想到,比林子的钱更早来的,是林子本人。

林子开了个超大包的包间,乌泱泱一群人挤进去,林子冲着前台扬了扬下巴:“叫木木。”

乔沉推着酒车进去往E70走的时候莫名生出了点紧张,脑子里糊里糊涂地思考,万一今天林子还让他推酒,他要推哪种?

推贵的?不合适,乔沉上次赚得够多了;

那推便宜的?也不合适,今天这么大帮人呢,推便宜了别人还以为他这个小服务员看不起林子。

还没等乔沉想出答案,E70就到了眼前。他抬起手,手心碰上冰冷的铁把手那一刻,乔沉的脸比脑子快,先一步挂上了职业的微笑。

他手腕刚一使劲,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乔沉没有防备,身子被门带着惯性往前倾,又被林子眼疾手快地扶稳了。

乔沉不好意思地冲人笑了笑,“谢谢老板。”

林子“嗯”了声,朝他旁边的酒车看了眼,乐了。

“你同事没跟你说?”林子问他。

乔沉茫然地摇摇头:“什么?”

林子脸上的无奈一闪而过:“没事,进来吧。”

乔沉推着车,跟在林子后边儿走了进去。

里面男男女女,杂乱得很,乔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先开口吆喝卖酒,就朝林子看了眼。

林子挑挑眉,不知是误会了还是怎么的,一扭头:“要红的还是白的?”

这话从林子嘴里喊出来,突然就有了气势,好像问的不是酒,而是那种几百亿的项目,拿了个项目书问你:要这块地皮还是那块洼地?

乔沉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笑容又大了点。

房间里的人闹哄哄的一通乱喊,白的红的都有,林子扭头见着乔沉的笑,愣了愣,以为他是看着能赚大钱了,乐呵呢,顿时也觉得好笑:“拿几瓶之前的红酒,在来三瓶最贵的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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