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明白豆浆为什么会有辣的。
乔沉瘪瘪嘴,垂眼又喝了口豆浆——
“成成成。”林浮生说,“明天多放半颗——就半颗!不能再多了!”
乔沉憋不住了,手里的豆浆一抖一抖的,险些洒出来。
林浮生见他乐成这样,下意识也跟着一块儿笑起来。
笑完了,林浮生问他:“今晚休息一下?”
乔沉“嗯?”了声:“有事儿?”
“有。”林浮生说,“胖子组局,之前老爷子的事挺麻烦他的,不去不行,你去么?”
乔沉想了想:“我就——”
“挺多朋友都在的。”林浮生打断他,“真不去?”
乔沉看着林浮生那双充满了希冀的眼神,迟疑两秒:“那......我去?”
“那我下午下班来接你。”林浮生飞速接话,像是生怕乔沉反悔了,又顺嘴问,“要不你也去考个驾照?”
乔沉挑眉:“考了就不用接了?”
“那不是。”林浮生说,“考了就能来接我了。”
乔沉笑着让他走开。
下午五点,林浮生准时出现在了别墅门口,乔沉坦然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却发现林浮生有点紧张。
“你身体不舒服?”乔沉紧张地问。
“没。”林浮生说,“太久没见胖子了。”
乔沉:“......”哇哦。
再三确认林浮生身体健康体质强健后,乔沉便叹口气:“得亏人是直男。”
林浮生压根儿没听清人在说什么,手心都捏出汗,几十亿合同放他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林总,一路上暴瘦三斤——全排汗排出去了。
到了饭店门口,林浮生非常不要形象地往裤腿上擦了擦手,才去牵乔沉。
乔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突然想起之前林浮生的体检单,才恍然——
肾.虚出汗会变多!还会不受控地手抖!
乔沉悄悄靠近了林浮生,低声说:“没关系,我们待会可以多点一点生蚝和韭菜。”
林浮生:“?”
乔沉见林浮生一脸心虚迟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一边反思是不是最近太频繁了,一边不知不觉就跟人走了进去。
一进去乔沉就愣住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整整齐齐的人。
胖子、沈轻春、宋扬、林同......连贺桂和江风都在?!
乔沉小声问林浮生:“胖子组局为什么会叫贺桂?”
林浮生愣了一下:“贺桂?”
又瞬间反应过来乔沉是在问女鬼:“他考虑问题一向周到。”
乔沉不疑有他,跟大家打过招呼就径直坐在了贺桂旁边。
“你被江风带来的?”乔沉问贺桂。
贺桂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摇摇头。
乔沉还想再问,胖子那儿已经开始吆喝着开菜喝酒了,头一个点的就是林浮生,让人好好感谢感谢自己,说是为了他家那点破事,自己俩月瘦了二十斤。
红酒白酒掺着喝,乔沉皱皱眉,也顾不得再去问贺桂的事儿,偷摸顺了林浮生的酒杯就要往里倒雪碧掺两口,却被眼尖的何春生瞧见:“哎!调酒师面前掺假呢!”
乔沉摸摸鼻子,“啊”了声,小声嘀咕:“你就不能当没看见么......”
众人乐了,笑作一团,贺桂趁乱扯了扯乔沉的胳膊:“陪我上个厕所。”
乔沉奇怪地看着他:“你又不是没来过清杭,你在这儿不比我熟?还要我陪你找厕所?”
贺桂急了:“我没来过这儿吃饭不行么!”
乔沉无奈,被人半扯半就地拖出了包厢。
乔沉在厕所门口等了半天,贺桂才磨磨蹭蹭地出来。
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贺桂往后退半步,让人自己打开门。
乔沉福至心灵,搭在门把手上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迟疑了半秒,才缓缓地打开了门——
林浮生正单膝跪地,手上捧着个戒指盒,仰头看着他。
乔沉愣住了:“你——”
“乔乔。”林浮生说,“从前的事都是我太自大、太傲慢,只觉得宠和爱相当,哄和情类似,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憋屈的人,却忘了你有你的傲骨。”
“几百万人在见证,在观看,在聆听——乔乔,我从来没有过订婚,也从来没想过要娶别人,她有她的爱情,我有我的不得已,从前我懦弱,不敢直截了当地拒绝老爷子的包办——但是我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我有未婚妻,我从来没有戴上过那枚婚戒,你不是小三,永远都不可能是小三,肉/体和精神上都不是,我的所有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环顾了周围一圈的摄像头,又把视线转圜回来,认真地说:“但从前种种,都是我该受着的,是我懦弱无能的惩罚,是我轻贱你、忽视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