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从公文包里拿出证件递到了张为民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同志,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
张为民茫然地看着刘主任等人,现在这是个啥情况,这些人是准备和刘爱国对着干了?
刘主任几人避开了他的眼神,一个个不是看天就是看地。
张为民咽了咽唾沫,手哆哆嗦嗦地打开了触感很好的硬壳外皮,看到一行板正的字体时,眼一下直了。
仿佛大晴天里突然降下了一道惊雷,震得张为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他两眼一黑,直直地就要往后栽过去。昏过去的一瞬间,心里还在呐喊,这回他们都死定了!
南老皱着眉头看了看瘫在地上的男人,无奈地说:“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吧。”她对着白玉珠招了招手:“玉珠——”
白玉珠濡慕地看着眼前满头华发的老人,眼一热,声音哽咽了起来:“老师,我们又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是要跟我见外吗?老师还要谢谢你养了两个好孩子呢!”
白玉珠看到南老还是一副顽童样,似乎年前的那一场生死离别已经没有再给她带来一丝灰暗,心里欢喜,“他们在屋里守着东西,我叫他们出来。”
“我这个做奶奶的,没带什么礼物来见孙子孙女,怎么还能让他们出来迎接呢。”南老笑眯眯地给这件事盯了行,又吩咐齐跃辉:“小齐同志啊,这回得让你跑一趟了。”
齐跃辉面色一整,立刻保证一定能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势必把莲花县的浑水清肃干净。他深知这件事办的好坏关乎到自己将来的退休生活,毫不懈怠,立刻对着电话讲了一通,与南老一行人辞行后,就带着市里几个人和刘主任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往县里赶去了。
***
谢芝楠和柏晞为了防止意外,在白玉珠走后,把木箱子连带里面的东西都锁进了保险箱。
谢芝楠给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得意洋洋地对柏晞炫耀:“我是不是绝顶聪明?你都没有想出来。”
柏晞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在这一方面,我确实不如你。”
“喂!你什么意思啊?西西,你跟我讲清楚。”谢芝楠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却被柏晞给将了一军。
哼!要不是柏晞管的严,她才不会像兔子一样把东西藏在各个地方呢!
谢芝楠看着柏晞背着手,跟个小老头一样慢悠悠地下了楼梯。在背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臭西西!
“再在心里骂我一句,就缩短一天看课外书的时间。”柏晞冷酷无情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吓得谢芝楠立马放下了手,老老实实地下楼了。
她从糖罐子里拿出一颗两颗西瓜泡泡糖,蓝的留给她自己,粉的那个递给了柏晞。然后蹑手蹑脚,悄咪咪地跑到外面,扒着门缝偷看门外的动静。
咦咦咦?那个好看的叔叔是谁?看着好像很聪明的样子。
白妈妈跟他很熟欸,难道是博物院来的救兵吗?怎么没见电话里的老奶奶呢?
谢芝楠抱着满腹疑惑,见白妈妈神情自若地处理问题,就跑了回来,“西西,我们的救兵来了!”
柏晞手指又翻过了一页纸张,目光看似是在书上,其实早就飘到了门外。听到谢芝楠活泼的声音后,一直低着的头僵硬地抬了起来,还发出了几声卡卡的声音。
“西西,你书拿反了!”放下心来的谢芝楠嘿嘿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担心呢!”
柏晞:……那是他妈。
“我看那个张为民这次要倒霉了。”谢芝楠双手掐着腰,有条有理地分析:“我刚刚看到他旁边站的人都不怎么支持他的样子。他这就叫独木难支,失民心者失天下。”
柏晞:“不要乱用成语。张为民只是一个小兵,他身后的人才是真正能威胁我们的。”
“他身后?”谢芝楠转了转脑瓜子,想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你是说他那个在县里当大官的妹夫?”
柏晞点了点头。
“人真奇怪,他都那么有钱有地位了,为什么还要针对我们啊?”谢芝楠叹了一口气,感慨这些大人真是复杂。
柏晞:“他在我们算是厉害的,但到了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谢芝楠打了个激灵:“那他可以自己努力啊,为什么要干这些欺负人的坏事!我才不要长大后变成这样的坏人!柏晞,你也不可以噢!”
谢芝楠两只手重重地拍在了柏晞的肩膀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他:“我看你现在的想法就很危险,为了保险起见,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
柏晞:没有公证的保证书就是一张白纸。不过,他还是不要自找麻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