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没办法。”他还慢吞吞地弄茶叶。
“那怎么办?难道看洛辞往火坑里跳?不行!”我现在急得像只无头苍蝇。
羽青这回直接把我拽到他身边,看着我,“我不是在这儿吗?”
“嗯?你不行!上次浩安的事你已经露手,虽然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但是这种非法手段还是危险,不能老是这样。”
羽青他一定有想做的事,不能前功尽弃。
“现在这种情况,有用就行。”他吹了吹手里的茶盏,递到我手里,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是······很危险,你能说服赵御礼改变主意吗?”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不能。”我说吧,我就是急傻了。
羽青眼神示意我喝茶,一饮而尽,我开口准备追问,结果他又倒了一杯给我。
“可以救,但正大光明的公主是当不了了。”
“什么意思?”我接过茶杯,有些烫便拿在手里没有喝,接着问。
羽青眼里眸光一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回答我,“顾羡之后天回去,届时会带上公主,到时候我找人路上截了就行。”
嗯?!这么简单粗暴吗?
“找谁?”我直接放下手里的茶盏,水都洒到了桌上也不在意。
“我手下。”羽青转身去拿布准备擦桌上的水,好像没有发觉这句话给我的冲击。
“你手下?”我追上去,抓住他衣服。
“嗯,我手下,我娘是元安人,九音搂听过吗?是我外祖家的。”羽青总是一脸平淡地语出惊人。
九音楼,元安几十年前做生意的酒楼,十分有名,只是后来突然就消失了。
“表面是酒楼生意,实际上卖情报的,有时候还杀点人。”
“嗯?杀人?!”我瞪圆了眼睛。
“那是以前,现在不杀了。”他淡定地擦桌上的茶水。
“截完了怎么办?”我扭头看他擦桌,继续问。
“萧樛儿,我问你个问题,”折好抹布,他眼神认真地看着我。
“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走?”
“池婉的仇报完。”
“怎么样才算?杀了她?”
我摇头,“不是,我要让她在赵御礼面前说清楚,还池婉一个清白,之后的事让赵御礼决定吧。”
“明晚怎么样?”
“嗯?!”不是应该好好谋划,布局,搞个把年月的才行,他明晚是什么意思?
“以为我在宫里吃干饭的?证据这几日差不多了,就明晚吧,后日我再安排人就可以走了,到时候刚好去找你那位小公主。”
眨眨眼,我有些迷,他这是什么阵仗?皇宫跟他家似的,
“哎,你说你在这儿有什么事是干不了的?”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羽青倒是真的在思考,半天来了句吓人的,“杀赵御礼有点难。”
“不过轮不到我,虞氏一族早已在筹谋,虞梓萱的兄长颇有能耐,以后元安的天变不变还真是说不定。”
“那惠妃知道吗?”我急着开口问,心里却心知肚明,已隐隐有了答案,只是我想到了她年仅三岁的女儿,还有她日日自持的母族宠爱。
“不过棋子。”果然如此。
棋子,亦是弃子,她的命运或许只是另一个付太后。
沉默良久,我只说一句:“那明日我就去找洛辞吧。”
这三年昭阳宫一直保持着翊妃娘娘还在时的模样,宫里的婢女多了些,因为洛辞每每遇到被欺负的宫女,都会把她们收到昭阳宫里,算是庇佑。
“公主呢?”我问殿外洒扫的小婢女。
那婢女闻声收了扫帚,向我行礼,乖巧回答:“公主殿下还没起呢,昨夜还嘱咐我们不能进去。”
颔首,我一步步走近洛辞的寝殿,本想推门进去,顿了顿还是敲了几声,“洛辞?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呢,我带了糕点,羽青做的,要不要尝尝?”
没有回应。
轻叹一声,我缓缓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酒气,屋里的炭火早就燃尽了,只剩凉气。
屋内的装饰也是如旧,就好像昔日的昭阳宫,洛辞的母亲,翊妃娘娘从未离开过。
而我再抬眼,入目是满地散落的酒壶,还有摔到地上的碎片,一片萎靡。
提着食盒,我牵起裙摆,小心跨过,走向床榻,我又见到了三年前让我心碎的那幕。
洛辞身上还是昨夜的衣服,发丝凌乱,洒在床榻上,珠钗落在床沿,她蜷缩成一团,即便睡着,也还是眉毛紧皱,满面不安。
深叹口气,我将手上食盒放在旁边小桌案的空处,把里面的锦被拿起来盖在洛辞身上,再去火炉那弄了炭,不一会儿屋子就暖起来。
撸撸袖子,轻手轻脚地开始收拾这遍地散落的酒壶,害怕声音吵醒了洛辞,只是一时入迷,没来及发觉身后声响,只是当洛辞那一声发出,我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