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
徐岁暖继续敲,等了好一会,才看到脸色惨白的秦渡摇摇晃晃地出来开门。
门口已经多了一双新的白色拖鞋,秦渡低声解释:“这次是给你买的,放心穿吧。”
徐岁暖一怔:“好。”
她穿上鞋,旁边的周末便摇晃着尾巴走了过来。徐岁暖简单地撸了一下,看向秦渡:“多少度。”
“三十九度八。”
徐岁暖脸色微微变了变,口罩捏得更紧了几分。
秦渡督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我测过了,阴性,而且我们市这个月都没有新增。”
他要是真有点什么事,怎么也不可能让徐岁暖过来。
徐岁暖这才放下心来,扶着他回到房间:“吃过药了吗?”
“没有。”
“药在哪?”
“电视柜下中间的一个箱子。”
徐岁暖先去加热了一下水,这才翻找箱子。
秦渡的家一直很干净整齐,几乎不用怎么找,就看到了药箱。
拿了一盒药起身,徐岁暖往杯子里倒满温开水。
再次进了屋子,秦渡已经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徐岁暖走近。
秦渡已经毫无反应。苍白的脸上倦态十足,薄唇干涸。细长浓密的睫毛在冷白的皮肤上投下一道剪影,鼻梁格外地高挺。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很轻地道:“秦渡,先起来吃药。”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满被打扰。不过到底是醒了,在看到徐岁暖的一瞬,缓缓地坐了起来。
“先吃药吧,吃完了再睡。”徐岁暖把杯子递给他。
“好。”
秦渡实在是难受,吃过了药,便窝进了被子里。
全身都蔓起一股疼痛,他强忍着看向徐岁暖:“不许走。”
这人,怎么生病了还得这一副强硬的态度?
徐岁暖有些无语,淡淡地道:“你放心,拿钱办事。”
再说,秦渡都快四十度了。真要把这一人一猫丢在这里,也容易出事。
“嗯。”秦渡说完,气息又急促了几分。
他有些难受地拧了拧眉,从刚才的侧躺变成了平躺。
徐岁暖察觉不对劲:“怎么了秦渡?”
“身体疼。”秦渡的声音很虚弱。
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疼,反正腰部一带,连着后背,都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徐岁暖替他把被子往上盖了盖:“身体温度太高了,器官处在高温状态下,是会疼痛的。”
她看了一眼室内的空调,调到了二十八度:“能睡得着吗?”
“睡不着。”
秦渡是困的,只是身体的疼痛太过密集,根本无法入睡。
“那我去拿平板给你,看会电视剧转移注意力吧。”
徐岁暖说着便要起身,却被秦渡拉住了手:“不用电视剧,你给我讲故事。”
“?”
徐岁暖回头看他,眼神诚恳:“我不会讲故事,你想听什么?”
秦渡:“你和你前任的事。”
“……”
徐岁暖一时无语,对上秦渡那认真的神情,道:“我倒是无所谓,你确定你不会生气?”
毕竟唐铮对于秦渡而言,应该算得上是一个雷区,一碰就炸。
“嗯,你说吧,我不生气。”
“算了吧,你要是不嫌无聊的话,倒是可以跟你说说工作上的事。”
徐岁暖可不傻,这样的话,她之前不是没听郑五月说过。
总是好奇自己男朋友和前任的事,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会生气,转头就发火。
秦渡没说话,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好半晌:“不说,是因为忘不掉,还在意吗?”
“不是。”
她只是纯粹的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
秦渡还是有些不信,徐岁暖也不解释:“听不听?”
“那你说说你和周一见的事。”
徐岁暖:“……”
深呼吸了一口气,徐岁暖微笑:“秦渡,实在不行我把你打晕吧,这样睡得快。”
秦渡“嗯”了一声:“也行。”
“……”
秉着不和病人计较的原则,徐岁暖权当做秦渡在说胡话。
还是老实地在外面找到了秦渡的平板,拿给秦渡解锁开来,选了一部科普节目摆在床头。
主持人正宗的播音腔从平板里传出来,徐岁暖找了张靠背椅和他一起看着。
可能是在外玩了两天,秦渡这个病人还没睡着,她倒是很快地有了睡意。
忽而间,肩上一重,徐岁暖从临睡的界点被狠狠地拉了回来。
她猛地看过去,秦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正给她披着一件牛仔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