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什么?再吞吞吐吐割了你的舌头!”
沈柒音声色森寒,冻得那小厮瑟瑟发抖,连忙加快了语速,“是是是!公子见那婢女是郡主的贴身侍女,为了给小姐出口气便起了羞辱之心,所以抬手打了郡主侍女两巴掌!”
就算已经知道事实经过,现下再听一遍沈柒音依旧觉得心中的怒火快要冲天。
金儿小了沈柒音两岁,十岁便被卖进王府,同沈柒音一起玩耍一起长大,自己都不舍得打一下,今天竟然叫那腌臜玩意儿打了足足两个巴掌!
“江大人可听明白了?”
江正涛怔怔地点头。
“江大真是教得一双好儿女啊。”
江正涛连忙低头恳求,“臣以后定会好好教导,求郡主万要开恩!”
根已进身气已进骨,这时候再教导未免太迟了些。
沈柒音立在原地,脊背挺直,周身气场冰冷而强盛,“把江韩非带过来。”
近卫立即将跪在地的江韩非押至沈柒音面前,江韩非下意识地想要跪下,却被近卫一把薅住头发强行让他站起来,疼得江韩非嗷嗷直叫。
“这就嫌疼了?”
江韩非见自己竟然能站立着同沈柒音对话,心中畅想沈柒音是不是不再追究了?
也是,不过是个奴婢,推就推了打就打了,沈柒音贵为郡主怎么会为了下贱的奴婢就得罪他们江家?毕竟贵妃娘娘可是他的姑姑,就算是郡主也得看在贵妃的面上思量思量不是?若真是这样,说不准还能向郡主将她那个肉墩墩的婢女讨来当个通房的!
江韩非想到此处悄悄看了眼乖巧可爱的金儿,刚想开口讨人左脸便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直接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双眼冒星还未回过神便又被侍卫提溜起来,左脸肿得老高。
江韩非有些难以置信沈柒音竟然真的动手打他,双目圆睁,面色惊愕,“你……怎可打我?”
沈柒音揉了揉由于太用力而发麻的手心没有说话,而是又在他的右脸狠狠地来了一下。
江韩非依旧是横着趴下的,他被打得头昏脑涨,直接放弃起身,就这么趴在地上。
沈柒音眼中的鄙夷更甚,若是平常男儿,断不会这般不经打。但江韩非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只剩一副虚空的躯壳,只两巴掌便成了这副模样,还真是朽木粪土。
江正涛若是将家业交给这个草包,前途渺茫也。
“这两个巴掌是替金儿脸上的掌印讨的,那么接下来本郡主便要好好说道说道污蔑之罪该如何处置了。”
江韩非闻言艰难地动了一下脑袋,“我何时犯了污蔑之罪了?我只不过打了她两巴掌,方才郡主已经讨回去了啊!”
沈柒音不想同他废话,转身唤来长信,“既然他不肯承认,那边折了他右手两根手指吧。”
长信的行动力一向很强,沈柒音话音才刚落下,耳边便响起了江韩非锥心刺骨搬的惨叫声。
沈柒音眉头紧皱,“将他嘴巴堵上,别吵着左邻右舍歇息。”
下一刻江韩非的嘴巴就被堵了起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正涛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能为力。
沈柒音身边那位叫长信的近卫,只要他在这里便如同睿亲王亲临。睿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仅主管宗人府,还连带监管了刑部。况且江韩非出手伤人人证物证具在,再给他江正涛十个胆子也不敢阻止沈柒音惩罚自己的儿子。
“对了,我瞧着江府门外有一片空地不错,,江公子明日天亮之前就莫要进家门了。”
江韩非听完急得在地上蠕动,沈柒音的意思是要他在家门口罚跪至第二天天亮?
“还有,”沈柒音凉凉地看了眼江韩非,“罚跪没有结束之前不准任何人靠近,不然我担心王府的侍卫会将靠近之人当做同伙。回府。”
说完沈柒音便带着王府的一众人离开了江府府。
沈柒音一番话彻底断绝了江正涛想要找医师给江韩非治手的想法,这么跪到天亮,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治疗时间从此变成残废,况且这么一跪,没有一月是别想下地走路了。
江正涛愣愣地看着被押至府门口罚跪的江韩非,心中有心疼有气恼,更多的则是恨铁不成钢。
“郡主您手疼不疼?金儿给您揉揉?”
回府的路上金儿还在掉泪珠子,心疼郡主身子有孕还要奔波到江府给她讨公道。一想到郡主为了她动手打了人,心中既感动又心疼。
小的时候她家中贫寒,每日都是饥饿交加,被卖到王府的时候枯瘦如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小郡主却一点也不嫌弃她,拿起自己的金丝手帕便要给她擦脸,好好的帕子给染得乌黑,小郡主却全然不在意,笑呵呵地拉着她去沐浴换衣。